一行人就往学堂走去,待用了早膳,这才开始正是授学。
女子学堂总共有三个,待到进入学堂时,钟瑾乐才发现自己与荣瑶在同一个学堂,她身边跟着两个面容同样娇俏的少女,一个是吏部尚书之女叶梦璇,一个是兵部左侍郎之女周青莲,二人与荣瑶一向交好,这会儿进了学堂,原本是谈笑着的,见了钟瑾乐倒是突然停了下来。
“钟小姐。”。三人中,叶梦璇和周青莲向钟瑾乐问了好,独独荣瑶却像是没看见她似的,哼的一声,从她身边走过。
钟瑾乐回以她们二人一笑:“叶小姐,周小姐。“二人也是笑笑,看着荣瑶一副不快的样子,倒也不敢与钟瑾乐多言,赶紧追到荣瑶的身边。
钟瑾乐倒也觉得没什么,反正荣瑶不喜欢她,她也没非要去巴结她的理由,这样想着她一转身,就落入了一双温柔的目光中。
那少女穿着烟罗裙,眉目清纯,含笑点点,灿如清水芙蓉,仿佛夏日里的一道清风,拂过人的心间,能够有此姿容的,恐怕也只有司空太保之女司空婉了。
“你若不介意,便和我一起同坐吧。”司空婉温柔道。钟瑾乐笑道:“如此,我便不客气了。”钟瑾乐一坐下,就听见司空婉对她说道;“我经常听我娘夸赞你,说我若是能有你的一半端庄贤淑便好。”
钟瑾乐莞尔一笑:“我也是经常听我娘提起你,说我若是有你的一半温柔淑雅便足。”说完两人会心一笑,仿若多年的好友一般,再无半点隔阂。
荣瑶却是盯着钟瑾乐,只觉得那笑容十分的刺眼,就好像生活在黑暗的人,一下子见了阳光,总觉得那阳光十分的碍眼,让人不适。
给女子授课的夫子是个女夫子,这女夫子却是从民间选上的普通女子,考量其才情文学,然后招入国子监,专门给世家贵族的女子授课,女夫子虽是普通的民女选拔上来的,可是却是直接受管于当今皇后的,是以,在此学习的世家女,倒也没有几个敢不尊重女夫子的。
“今日是开课第一天,以后我便是你们的夫子了,各位小姐在学堂里有什么事,只管找我便是,只是若是犯了错误或者是课业不过,我也是毫不留情的。”女夫子的话听着虽是软绵绵的,但是面上却无半点笑容。
学堂里的一行人,听了女夫子的话,点头称“是”,这才得以坐下。
一上午女夫子对她们是严苛不已,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下堂,荣瑶戳着面前的饭说道:“不过是个女夫子,这么端着给谁看呢。”
叶梦璇柔声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咱们这个夫子,可是出了名的女罗刹,对谁都是铁面无私的,就因为这个,皇后才对她委以重任的。”
周青莲也点头附和道:“却是如此。”可是,越是如此,荣瑶就越生气,女夫子一来对谁都冷着脸,唯独对着钟瑾乐却是和颜悦色了几分。别人恐怕没有发现,但是她却看到了,而且女夫子还夸钟瑾乐字写的好,授课第一天,钟瑾乐倒是将风头抢了个足。
这样越想她就越愤恨。叶梦璇和周青莲见荣瑶一副急红了眼的模样,不由得关心道:“荣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荣瑶这才恢复目光,淡笑道:“没什么。”
午膳是书院准备好的,待到下堂时,各家公子和小姐派人取便是,只是当小圆回来时,钟瑾乐发现她两手空空。还没等钟瑾乐问,小圆就气呼呼的说道:“荣小姐也太过分了,她明明只有一个人,却拿了八九个人的吃食,午膳全叫她拿走了,别人还怎么吃。”
“拿就拿了吧,左右也不过是些吃的,你让书院的食堂再做便是。”钟瑾乐说道,倒不是她包子,只是她没有多想,就算荣瑶是故意的,那也未免太幼稚了。
旁边的司空婉见了,要将自己的午膳分一些给钟瑾乐,钟瑾乐笑道:“厨房做的很快,不碍事的。”她本来拿的就少,若是再分给她一些,她肯定是吃不饱的。
一直到荣瑶用完了膳,小圆才端着饭菜过来。
荣瑶盯着那饭菜,故意抬高声音说道:“果然是太傅府的小姐,吃的自然要和我们不同了。”
钟瑾乐还没说话,小圆就急道:“那是因为饭菜没了,厨房才另外做的。”荣瑶听了冷笑一声:“这么多的饭菜,怎么会没了,这个借口未免也太假了吧。”
“荣小姐一个人拿了十个人的午膳,到了我们自然没有了。”听到荣瑶这么说,小圆辩解道。钟瑾乐本来想拉住小圆,可是没想到她已经快自己一步,看到所有的人都望向这儿,钟瑾乐不禁有些头大。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家小姐吃不上饭,是我故意的了,我是拿了几个人的午膳不假,可是那是因为我体恤下人,这些饭菜是拿给他们吃的,还有你区区一个丫鬟,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大呼小叫?”
钟瑾乐从前只知道荣瑶嚣张跋扈,却没想到她的口才也是咄咄逼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