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眼清澈的泉水,流过所有人的心上,梅林的魔力波将他们的焦躁、恐惧、迷茫和紧张全部消释,剩下的只有平静。
等大家终于恢复理智之后,梅林才缓缓开口。
“我明白你们为什么恐慌,我曾经也跟你们一样。对死者抱有深切的恐惧,因为看到那副恶心的模样就会不自觉地想到自己某一天也会是这样子,所以心中有不安、惧怕等软弱的情绪。”他环顾众人,“我理解你们,就像看见曾经的自己。所以我也深信,你们必然会跨过这个门槛,成为我现在的模样。”
这番话说得如此托大,但不知为何,他们就是觉得如此理所当然,似乎梅林就应该说出这样的话。而且他在说话的时候,眼神没有一丝的闪烁,他的目光如此坚定而自信,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修行三年的新手,而是一位年长的老人。
“梅林师叔说得对,我……太丢脸了。”谢望山低下头,满脸羞愧。
“是啊,我也……”
“的确,刚才是我太……”
其他弟子也纷纷开口说出自己的不是,大家情绪变得缓和了许多。
梅林趁热打铁,继续说:“是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软弱的,所以必须让自己变强。我们必须超越自己,不论在修为还是在心灵上,都必须超越过去的自己。只有做到‘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强大’,我们才能最终成为近乎完美的存在,我们才能走上超越凡尘的台阶,成为真仙。当然,我们距离那个目标都还很遥远,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要从现在开始,一点一滴地积累,一跬一步地前进,因为要走到那个境界,我们只能不断超越自己,而且从前在就得开始。”
他深呼吸一口。“其实,从成为修道者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开始了。”
梅林的话让众弟子陷入了而沉思,过了一会,当他们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变得不一样了。梅林微笑着点头——在弟子们眼中他看到的是坚毅和自信的光芒。虽然或许还很稚嫩,也有些迷茫,但谁的青春不迷茫?至少他们心里一颗坚强的道心已经跟贤者之石一样生根发芽。
“梅林师叔,受教了!”一名弟子神色肃穆,向着梅林行弟子礼。
然后,越来越多的弟子开始向梅林行礼——都是弟子礼。
修仙门派最讲究礼节,一般来说对于其他门派的掌门,他们只会行长者礼——屈身作揖。在这之前,他们对梅林也是同样的礼节,甚至有人还因为梅林年轻而抬抬手了事的。但现在,包括贺兰枫、白洪在内的优秀弟子,甚至花玥这样的首席弟子,都纷纷向梅林行了弟子礼。
他们弯下身躯,半跪在地,手揖及顶,视线则落在对方脚下。
如见弟子见尊长、如群臣觐君王,显尊卑之别,尽后辈之谊,是为弟子礼。
弟子礼并不是弟子对自己师父的礼节,而是对门派中跟自己师父同样辈分的长者之礼节。虽然不是双膝跪地的最高礼节,但这个礼节已经非常尊敬了。
梅林也有些吃惊,赶紧让大家起身。“何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梅林师叔,您虽然年纪并不大,但无论是在教导上,还是救助上,都有如我们自己门派的尊长。所以,您是当得起我们行的这个弟子礼的!”贺兰枫轻声说。
“你们能有成长,也是我的欣慰。总有一日,你们会成为九仙门的骄傲,也会成为我们一众掌门的骄傲。”梅林像真正的长者那样微笑着说。
那边的奇葩五人组虽然没有行弟子礼,但也向梅林行了长者礼,承认梅林在统帅上是他们的首领、在辈分上是他们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