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成凤走后，沈翩翩被段栩带到了办公室。</p>
“把裤脚挽起来！”</p>
沈翩翩愣了一下，看到段栩手里拿了药盘子，明白他要给自己上药。</p>
沈翩翩挽起裤脚，之前走路摔的地方旧伤未消，如今又添新伤。</p>
段栩坐到沙发上，手按住她的小腿。</p>
手术后，双腿已经有知觉，男人细长的指节不经意间碰到肌肤，那种干燥温热的触感令沈翩翩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脸都不自觉发烫。</p>
跟着下巴突然被掐住，她心里“咯噔”一下，发现段栩正在处理她脖子上的伤口。</p>
两人离得很近，隔着淡淡的药味，她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味道。</p>
有点像酒精，又带着点薄荷的凉意。</p>
总之，很独特。</p>
她忍不住偷偷看他，刚好对上他的目光。</p>
砰砰砰砰——</p>
突然有点心慌。</p>
“怎么？很痛吗？”男人的声音平静无波。</p>
沈翩翩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轻轻点头。</p>
“那个人真是你外婆？”段栩问。</p>
沈翩翩面上的热度好似被冰水浇灭，娇俏的小脸不由得沉了几分。</p>
“嗯。” </p>
“狼外婆呀，”段栩拉长语调，乌黑的眸子微微敛起，问：“她为什么打你？”</p>
沈翩翩沉默。</p>
段栩漆黑的眼底现出几分暗沉，看出她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p>
以他对沈翩翩的调查，这件事八成跟她母亲的死有关。</p>
***</p>
“什么？你遇见翩翩了？”</p>
姚启明放下手里的尿盆，一脸惊讶道。</p>
“我不仅见到她，我还教训了她一顿。”胡成凤手里抱着孩子，扬声得意道。</p>
病床上的张金金皱起眉头，没好气地打断二人：“你们母子别顾着聊天了，赶紧的，我要尿出来了。”</p>
张金金穿着医院病服，面色苍白，她刚生完小孩，因为是剖腹产第二天，还不敢下床。</p>
她嫁到姚家三年多了，这是第一胎。</p>
姚启明人虽然穷，但是很听她的话，几乎对她百依百顺。</p>
生孩子的时候因为心疼她，还给她弄了个单人间。</p>
就是她那个婆婆不太行，一开始总是反对她剖腹产，说什么对孩子不好。</p>
后来生的时候生不出来，最后只好顺转剖。</p>
她婆婆还叨叨着花太多冤枉钱。</p>
没生孩子前，张金金还是孝顺胡成凤的，但经过生孩子这件事，她总算看清了胡成凤的真面目。</p>
现如今，婆媳间有了疙瘩。张金金觉得，胡成凤平时的好都是假的，婆婆不是妈，一点都不心疼自己。</p>
“来了来了。”姚启明立马上前，殷勤地伺候起来。</p>
胡成凤走出病房，一边走一边哄孩子。</p>
这是她的第一个孙子，自然宠得不得了，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摔了。</p>
姚启明将尿盆清洗干净，帮张金金将帘子拉好。</p>
“我问你，你妈说的那个丫头，是不是你死鬼老姐的闺女？”</p>
“就是啊，那丫头命好，她爸给她留了遗产，现在住别墅开豪车。”</p>
“当年你们干嘛不收养她？现在倒好，便宜了她二叔一家人。”</p>
“是她不愿意跟我们一起。我们也没办法。”</p>
张金金眼珠一转，抬脚轻轻踢了姚启明一下，“我看你那些亲戚里最有钱就是她，我们新房的首付还差十万块钱，能不能先跟她借？我们打个借条，不占她便宜。”</p>
姚启明冷哼一声，“就算占她便宜又如何？我可是她亲舅舅，我妈可是她亲外婆，这么多年，她就没想过孝敬我们，拿她十万算少了。”</p>
张金金很是怀疑：“真的吗？她会同意？”</p>
“她欠我们……”姚启明欲言又止，因为胡成凤曾警告过他，这件事不能让张金金知道，他拍着胸口，“总之你放心，首付的事情我来解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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