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翩心口一顿，全身僵的跟木乃伊一样。</p>
段栩见她脸蛋隐约泛红，还紧闭上眼睛，觉得好笑，语气不由得放轻：“别紧张，一下就好！”</p>
二十分钟后，方以凡手里拿着检查报告，说：“磁共振显示脊髓损伤胸4到腰1，椎间盘有压迫神经脊髓的情况。她能坐起来已经是奇迹。比较幸运的是，她坐久了有痛感，应该有一部分正常的神经功能存在。”</p>
段栩接过报告，眉心微蹙，“看来上次手术没做好啊。”</p>
方以凡：“应该是太早出院没有休养好，或者没复健的原因。”</p>
段栩紧拽着报告走出检查室，沈年年立马迎上去。</p>
“段栩哥哥，翩翩的腿怎么样？还能治吗？”</p>
“我建议尽快给她办理住院，她可能要进行二次手术。”</p>
沈年年想到只要沈翩翩住院，她就可以经常来医院找段栩，立马答应了。</p>
沈翩翩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反应却很大。</p>
“为什么还要手术？”</p>
“你脊髓神经受损。幸好不是完全性的损伤，我们需要通过手术修复损伤的脊柱，解除对脊髓神经的压迫。这样说，你明白了吗？”</p>
沈翩翩抿了抿唇，“那手术成功率高吗？”</p>
段栩是平日医生模棱两可的口吻，“任何手术都会有风险。”</p>
医生永远都无法跟病人保证成功率。</p>
沈翩翩迟疑问：“那如果手术失败呢？”</p>
段栩没说话。</p>
“会永远站不起来，是吗？”</p>
段栩顿了下，目光坚定，“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p>
自从发现在医院跟段栩多了接触机会，沈年年热情空前高涨，越发觉得得让沈翩翩留在医院。</p>
“翩翩，你还考虑什么，赶紧动手术啊！”</p>
“你是不是担心钱的事情？”</p>
“我已经跟我妈说了，你放心，她没有反对。”</p>
沈翩翩垂下脑袋，不一会，忽然轻笑出声。</p>
沈年年为了接近段栩，还真是不惜血本。</p>
这个世界上，没人会关心她的死活，了解她内心的恐惧。</p>
上一次手术，她晕倒了没有知觉，更不用做任何心理准备，可这次不一样，她对手术台有种莫名的恐惧感。</p>
“我知道了，你让我考虑一晚上吧。你放心，我会乖乖呆在医院，让你能随时来找你的段医生。”</p>
沈年年松了口气，“算你识相。那我走了，我要去找段栩哥哥吃饭。”</p>
病房的门合上，瞬间恢复安静。</p>
沈翩翩摸了摸自己的腿，小脸不由得沉了几分。</p>
第二天，医院给沈翩翩安排了更详细的检查。</p>
出了急诊楼，正好看到外面碧空万里。</p>
粗糙枝桠上的黄叶，在蓝天下，迎着风轻轻颤抖。</p>
“刘婶，推我去晒晒太阳吧。”</p>
沈翩翩看向身后的中年妇人。</p>
中年妇人是沈家最近请来照顾她的，人刚从乡下来，大概是第一次身处大城市，总是手足无措的样子，很多东西都要沈翩翩指导她。</p>
“好的，小姐。”</p>
刘婶推着轮椅往花园走去，迎面的风带着初秋的冷意。</p>
“小姐，你穿的太单薄了，要不回去吧？”</p>
“不用，你回去帮我拿件外套就好。”</p>
“好，那这水你拿着喝。”刘婶将一个水壶塞到沈翩翩怀里。</p>
沈翩翩抱着暖手，眉眼一弯，“谢谢。”</p>
刘婶走后，沈翩翩独自坐在树荫下看书。</p>
可是半个钟过去，刘婶回来，偏偏她还想上厕所。</p>
她只好自己推着轮椅回住院部。</p>
经过长廊，忽然听到一阵怒骂声。</p>
“你个庸医，我没病你却说我有病？”</p>
“我要告你！”</p>
“你没有医德，为了挣钱泯灭良知。现在还想毒害我！”</p>
沈翩翩好奇地看过去。</p>
发现骂人的是个坐轮椅的男人。</p>
男人脑袋裹得像个大发面馒头，上半身还被白绷带捆着，身后跟着穿粉色衣服的护士和穿白大褂的医生。</p>
“闭嘴！”</p>
白大褂一出口，沈翩翩便认出来是段栩。</p>
居然对病人那么粗鲁！</p>
可令沈翩翩瞪圆眼睛的是后面一句。</p>
“给他注射镇定剂，关在七楼，别让他跑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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