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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盖上骨瓶,然后很小心地装进了袋子里。夜色突然安静,一股浓烈的忧愁潜入心底,他努力地想要把这种莫名的惆怅关进一个盒子里,可刚一关上,它却从盒子的缝隙里溢出来,在暮色里流动着,和黑夜融为一体,将格勒长平整个人紧紧包裹起来。
“此去定城要多长时间呢?”艾雯轻声问道。
“大概也要半个月吧。”
“哦。走之前,你要去见见长安么?”
“不了,不见为好。”
“他可是很着急你,天天堵着我问你的情况,想尽各种办法想要找你。”
“我这一走,长安就拜托你了。”
恐怕艾雯要叫他失望了,她要走了,在他还未到达定城的时候,艾雯也许就已经在这个时空里消失。她哪还能照顾得了长安。她道:“长安已经被封了伯爵有了封地,不久以后,他便可以离宫去封地过他的生活了。”
“这样甚好,甚好。”长平呢喃。
“你就不打算和他见个面么?”
“不必了。”他很笃定。
“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
他们对望着,又各怀心事地笑着。
“我还是送你回宫吧。”格勒长平道。
艾雯摇摇头,道:“你先走吧,有布禅在,不会有问题的。”
他站起来,很客气滴行了礼道:“嫂嫂,长平就此别过。”
“嗯。”她点头,嘴角上扬,眼泪在眼眶里搁浅。
“她对你还不错。”东盈雪和格勒长平并排走着,她试探性地问道:“你没有想过要带她走么?”
“东盈姑娘,她是格勒夫人,我哥哥的妻子,想必你是知道的。”
“那又如何?一个女子会在你怀里哭成那样,你以为她和别人在一起会幸福么?”
想起左翼的眼泪湿润过的地方还未干,长平认真地思考了下东盈雪的话。说道:“那是她和哥哥之间的家事。”
“可怜的左翼。”东盈雪叹了口气,她继续道:“她楚楚可人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如果我是男儿身,一定会爱上她。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不像你这么唠叨的。”
“哼,你还嫌弃我,说不定以后也就只有我可以和你相伴终老呢。”
“我宁愿切腹自尽。”
格勒长平说得很认真,东盈雪不禁笑了笑道:“就怕你死不了,还依旧摆脱不了我。”
他定住,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