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遥遥……”皇甫御阳的声嘶力竭被风吹成了悲戚的音符,飘荡于夜空之下,那浓郁的惊与怒,无能和悲怆,直达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温妮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皇甫御阳,我看你一直那么高冷,对我姐姐不屑一顾,我就不信我撕不下你伪装的面具。”
黑夜下,蓝灯幽冷,皇甫御阳的视力一向极好,这一次却怎么都看不清苏乐遥现在的情况。
“遥遥,遥遥,你回答我,回答我……遥遥……”发狂的力道越来越大,两位高壮的汉子几乎已经挟制不住他了。
皇甫御阳越是挣扎,越是失控,温妮就越开心,笑得前仰后合。他们越是害怕,越是痛苦,她才越有报复的快感。
“温妮,你杀了我吧。”项凌平静的声音破风而来,击中温妮的心。
脸上的笑容一僵,来不及收回,就这么冷冷地挂在脸上。僵直着背,转过身来:“你想陪她一起死?”
声音极轻极轻,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现在不杀了我,有机会我一定杀了你。”冰冷的眸子有了血色的恨,只那么冷冷淡淡的一眼,就足以将人打入万劫不复。
温妮怔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猖狂:“恨吧,恨吧,恨我吧,哈哈哈哈……”
“项哥哥,我说过的,得不到你的爱,我也要得到你的恨。”表情扭曲,眼中闪着疯狂的恨。
现场一片肃杀之气,项凌和皇甫御阳都恨不能冲上去亲手杀了温妮。可他们现在的命都握在她的手上,根本就没有与她抗衡的能力。
所有人都被温妮的疯狂和恐怖吓呆了,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温妮站在风中狂笑着,黑色的婚纱,花掉的残妆,她现在就是一个女巫。从最阴暗地狱里爬出来的女巫。
“皇甫御阳,项凌,我没事。”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哪怕四周呼呼的风声掩盖,仍直直撞入人的内心深处。
两个绝望悲痛中的男人,寻声望去,只见苏乐遥被两名“黑蜘蛛”架着大步而步。她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的唇畔挂着劫后余生的笑,看得皇甫御阳心痛欲碎:“遥遥,遥遥……”
“放心吧,我没事。”她的声音在飘,是极度的恐惧。
“黑蜘蛛”将她丢到地上,苏乐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手撑着地面,仰头望向温妮:“我刚刚看过了,他的枪法真的很准,是十环。现在你是不是该履行诺言放了两个人?”
“不错啊,你的命够大。”听不出是嘲讽,或是其它。不过,此时此刻她就是俎板上的鱼肉,除了任人宰割外,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希望流白能带来救兵。可,这个希望越来越渺茫了,从下午到晚上,六七个小时过去了,没人来救他们。
还有流白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是啊,小时候我妈妈给我算过命,说我可以活到九十岁。”苏乐遥知道自己越是害怕,越是怯懦,温妮越是会想方设法折磨她。
所以,就算心在战栗,她也必须维持表面的淡定。
“啪啪……”温妮鼓了两下掌:“不错,我真是错看了你了。到现在还有点默契感。”
“你说话算不算数?”苏乐遥逼她。
“哈哈哈哈……好一朵白莲花,好伟大的圣母啊,死到临头,自身难保了,你还想要救人?苏乐遥啊苏乐遥,我倒是有一点点佩服你了呢。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弯下腰来,用刀背拍打着苏乐遥的脸颊。
皇甫御阳忍不住低吼:“温妮,够了。到此为止吧,别再胡闹下去了。”
温妮站了起来,扭着腰肢走向他:“我亲爱的姐夫,你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呢?你的命,哦不,你们的命通通在我手上。是我心情好,让留着你看好戏,你真以为你可以左右得了我的想法吗?太天真了。”
“好,这个游戏挺好玩的,再来一次呗。苏乐遥,你不是来救人吗?这样吧,只要这次再中十环,我就放了五个人,怎么样?”她是魔鬼,视人命如儿戏,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毫无愧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