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遥顾不得那么多了,急问:“皇甫御阳,你在哪里?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还有没有点诚意?”
“我亲爱的前妻,我就是太有诚意,才怕你会落跑,提前把你请来。这样你就可以全方位,无死角地参观我婚礼的每一个细节。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亲眼看着我娶别的女人,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目的吗?”他说的没错,她是一个劲将他往外推。
只是,她并不想亲眼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结婚。她只想逃得远远的,一个人舐舔伤口。他们一开始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她只想结束罢了。
见苏乐遥面色惨白,一言不发。皇甫御阳继续说:“别着急,慢慢来,等下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苏乐遥有很多话想问,要问,却怕一旦问出会让皇甫御阳抓住她心情的把柄。总觉得事情远不似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是皇甫御阳想羞辱她,或逼出她真话而设的一个局。
皇甫御阳究竟想要做什么?
声音消失了,画面也变成了接亲的环节。与众不同的是,没人去闹新郎,只意思意思给伴郎出了几道难题,便算过关了。
场面虽热闹,却太刻意了。新郎自始至终没有笑过,紧绷的脸部线条,刚毅如刀,仿佛下一秒便会突然出鞘,令人不敢靠近。
新郎顺利接出了新娘,上了豪华婚车,车队一路浩浩荡荡。场面十分盛大,由王室的禁守军开道气派而隆重。
道路两旁的景观树上挂满了彩色汽球,很喜庆。
看着眼前的一切苏乐遥,心里涩涩的,眼底涩涩的,但她知道皇甫御阳人虽在车上,却一直在看着她。所以,她连疲惫的不能表露出来。
突然,房间的门开了,一身纯黑西装的流白走了进来。苏乐遥忙站起来,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流白一如既往,没有多余的表情:“请吧,苏乐遥。”
本能往后一缩:“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婚礼仪式就快开始了,少爷请你去观礼。”
“我不去。”半天的流程下来,她心乱如麻。这一切太顺利,正常得令她惴惴不安。
“很抱歉,苏乐遥,我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目光里的强势是不容人反抗的。
苏乐遥垂眸想了下,论武力,她根本不是流白的对话。论智慧,她也骗不过他。况且,她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流白一向将皇甫御阳的命令当成圣旨,贯彻到底。
跟着流白出来,苏乐遥才发现自己原来在教堂里。被带入观礼席,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流白似是怕她会落跑,坐在她身边。苏乐遥苦笑,皇甫御阳还是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他们坐下没一会儿,巨大的教堂门打开,原本昏暗的教堂一片透亮。盛装打扮的宾客陆续进来,在侍者的引领下井然有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下子苏乐遥终于彻底死了想逃跑的心了。
随着庄严神圣的结婚进行曲响起,新娘挽着她父亲的手臂走上红毯。漂亮可爱的花童一路洒下美丽的花瓣,圣洁的新娘踩着缤纷的幸福缓缓而来。
皇甫御阳从教堂侧室出来,目光不偏不倚对上苏乐遥的眸子。霎时,她浑身一颤。她从未见过皇甫御阳如此冰冷陌生的眼神,就算在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都没这样的感觉。
漆黑如墨的眸子像是一把刀,冰削成的刀,直直插入她心脏深处。莫名的痛感在身体内漫延,寸寸流向周庙四肢百骸。
苏乐遥很想别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整个人却像是被人点了穴般,动弹不得,连眨眼的能力都丧失了。
温静的父亲温之谦,笑着将温静的手交到皇甫御阳掌心里:“从今天起,我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交给你。希望你能像我一样爱护她,关心她,照顾她,包容她,一辈子。”
温静一脸娇羞而甜蜜的笑,眼中隐有泪花闪动。
皇甫御阳还未回答,观礼席上的来宾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温静笑得更加甜蜜,望向皇甫御阳时是藏不住的情意绵绵。
此情此景的每分每秒对苏乐遥都是难言的煎熬,然,这就是她一直期待并努力去做的结果。就算痛死,她也只能咬紧牙关,咽下所有的血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