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遥还未自皇甫御阳的冷漠里转醒时,一身高档套装,气质高贵的黄冉已经面目狰狞又冲了上来,安琪儿比她更快一步,挡在了苏乐遥面前:“这位夫人,你干什么啊?怎么可以莫名其妙打人?”
黄冉冷哼一声音:“我莫名其妙打人?我是项凌的母亲,她害得我的儿子躺在ICU病房里,害得我未来的儿媳妇精神崩溃,你说,我是不是该打她?有没有资格打她?”
她就是项凌和项灵灵的母亲,安琪儿的确是微微一怔。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项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怎么能把错全推到遥遥头上?是温妮发了疯,她要杀遥遥啊。如果不是项凌替她挡了一刀,她现在恐怕已经没命了。是,项凌是受伤了,但你不是应该怪温妮的吗?她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啊。”
“始作俑者是她!苏乐遥。别以为我不知道项凌是怎么受的伤?如果不是他肋骨受伤,又怎么会劝不住温妮。温妮如果不是看到这个贱人守在项凌身边又怎么会失去理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妒嫉,因为她爱项凌。她就算发疯也是因为太爱项凌了。”黄冉一席话说得理直气壮,脸不红气不喘。安琪儿听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居然如此扭曲事实。偏袒一个差点儿杀了她儿子的女人。天啊,这世界疯了,还是她落伍了?
项灵灵走到黄冉面前,一脸寒霜,没有一丝丝见到母亲的喜悦,有的只是哀伤:“项凌今天会躺在这,难道全是别人的责任吗?跟你就没一点点关系吗?你喜欢温妮,可以,没问题,你愿意被她蛊惑,被她迷惑,是你的自由,我们谁都管不着。但可不可以请你稍稍尊重一下项凌,他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他不是你的玩具,更不是你养的狗,高兴时就摸摸他,不高兴一脚踹开。他还需要听你的话,对你摇尾乞怜。说真的,项凌已经够听话,够孝顺了,你该适可而止了!”
黄冉也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她个性倔强,脾气也很硬。这世上能令她屈服的人只有项承泽而已,是她心甘情愿为他而变得卑微的,否则,谁都勉强不了她。
此时此刻她的亲生女儿,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女儿竟当众这么批评她。这叫她的面子往哪搁?
“你个不孝女,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难怪项凌最近做事越来越过分,越来越离谱。都你教的,对不对?早知道现在,我当初就应该在你出生掐死你!”黄冉咬牙切齿,气得脸红脖子粗。
“是啊,我不孝,因为我不愿意去给你丈夫在外面的女人送珠宝,害得她向你丈夫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责怪你,你责怪我。”讥讽的话说得无比讥诮,字字刺人,苏乐遥却听得出她话里的悲伤和自嘲。
她万万没有想到黄冉疯狂至此,不仅自己犯贱去伺服她丈夫的女人,还要她的女儿也跟着这么做。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项凌呢?他是不是也有过这样屈辱的时刻?
众目睽睽被女儿如此讥讽,黄冉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话都说不出来。扬起手就要打项灵灵,她不闪不避,反而抬起头要让她打。
冰样的眸子里一片寒霜:“你打吧。从小到大你除了打我们撒气,有真正为我们想过吗?今天如果不是与温妮有关,你还会追来吗?在你心目中我们只是你的工具,不是你的子女。”
话如刀又重又狠,黄冉扬起的手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身子已经被气得发抖。项灵灵唇角微勾,冷笑道:“不打了,是吗?不打了我有件事要宣布,我项灵灵现在正式和项家和黄冉脱离所有关系,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项家的一份子,也不再姓项。还有,我要起诉温妮杀人未遂。”
“你……你……”黄冉被气得几乎晕了过去,温静及时扶她到一旁休息。
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她一直以为苏乐遥是爱着皇甫御阳的,现在看来,她的心很大,可以同时装下两个男人。
原本她是打算等皇甫御阳从皇甫圣那拿到他妈咪的骨灰,她就离开这里,回到维也纳去,回到属于她的舞台上去。
她愿意成全,愿意退让,因为皇甫御阳爱的人不是她。没错,她是深深爱上了他,但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她不屑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得到他,而且,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感情就算得到了,也不是甜蜜。
然现在不同了,苏乐遥根本就不是她想像中那样单纯的女孩。她很有心机,她脚踏两条船,让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她还在装无辜,装清纯。
现在连她妹妹都要牵扯其中,这是她万万不能忍受的一点。
安抚好黄冉的情绪,送她到休息室休息,走到苏乐遥面前:“能不能和你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