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乐遥恨不能咬皇甫御阳一口的时候,秦昊纠结的声音传来:“那姐夫欺负吧,不能弄疼姐姐。”
此言一出,苏乐遥连死的心都有了。
皇甫御阳是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连秦昊这么单纯的小孩都被他带坏了。不行,她要尽快离开他,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掉入他设下的陷阱,万劫不复。
苏乐遥生气,转身上了楼。皇甫御阳不知跟苏秦昊说了些什么,赶在苏乐遥关门之际,用腿卡住。
他步步紧逼,越来越过分。
苏乐遥气不打一处来,更加用力顶住门,不让他进来。
“皇甫御阳,你要干什么?”隔着门板,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说我在做什么?”反问的语气理所当然。
“皇甫御阳,你别太过分了哦,这里房间这么多,你又不住这,大可随便挑一间。为什么非要跟我抢?”羞怒不已。
某男没有迟疑,回答得很干脆:“因为这里有你,因为我们是夫妻。”
苏乐遥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你滚啊,快滚。”
她就知道皇甫御阳这只老狐狸没安好心,逮到缝隙就占她的便宜。丫丫的呸,本姑娘的豆腐是这么好吃的吗?啊?
皇甫御阳故意幽幽一叹:“遥遥,我是腿可是真的受过伤,现在每逢刮风下雨就很疼。你不会想让我伤上加伤吧?”
自从来到公寓,皇甫御阳就以正常人的姿态出现,她都已经忘了他是装腿伤的事了。心湖微微泛开一圈疼痛的涟漪,只是,皇甫御阳前科累累,劣迹斑斑。
哼,她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呢。
“你走了不就没事了。”硬装的声音里透出几许心软,皇甫御阳唇角上扬,声音却万分委曲:“那你也得让我把腿抽出来才行啊。”
苏乐遥低头一看,他的一条腿真的被夹住,而她正使尽吃奶的力气,将他往外推。
她有时候不小心被夹住手指都疼得上蹿下跳,他一定比她更疼千万倍。
行随心动,手上的力道一松。惊觉自己上当了,可已经来不及了,皇甫御阳大咧咧推开门,走了进来。姿势说不出的潇洒,优雅,哪有一点点受伤的样子啊?
哇呜,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专心骗取她的同情心。
好吧,她也是蠢,一次次被骗,还学不乖。
苏乐遥骂着自己,自怨自艾走到墙边,拿起自己的画板,就想给里面以皇甫御阳原型为角色的男主一点颜色瞧瞧。哼哼,她虐死他。
女主欺负他已经不能消她的心头之恨了,她要让他被爆菊花!
揭开画布,对上一张与皇甫御阳一如既往的卡通脸,心倏地收紧。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一定让男主被爆了菊花,她会死得很凄惨。
相较于苏乐遥的自我纠结,万般愁绪,皇甫御阳静静在床尾坐下,笑睨着她脸上变幻的万种风情。
终于,神经粗大的苏乐遥感觉到前方异样的目光,拿布重新遮住了画板。
“喂,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在他面前,她不需要装淑女,装文雅。她并不想给他好印象,他最好是自己受不了她的粗鄙,主动离开。
“想不想见一见卓兴然?”平淡的话如雷,轰在苏乐遥毫无防备心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直接呆掉了,原本气红的脸一点点变白,最终成了惨绿。
卓兴然,虽然中间发生的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清醒前与清醒后都与他有关,她一点都不想知道细节,只想将他碎尸万段。
说不想见他是骗人的,但皇甫御阳突然主动提及,她心涌现的不是高兴,而是阵痛与羞耻。
“你是不是抓住了他和皇甫姗合谋绑架我的证据?”她问。
“是。”皇甫御阳大方承认。
“这也是皇甫姗和商恺退婚的原因?”
“是。”
“你们打算就此息事宁人?”每问一个问题,她的表情就更沉静几分。
“当然不。谁伤害了你,都要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漆黑的眸子布满戾气,宛如暗夜里的撒旦,让人心生不安。
“好,带我去见他。”她改变主意了,她自认为从不曾做过伤害卓兴然的事。即使是在感情上,她也未曾欺骗过他。
她的确是不够爱他,但她一直很努力。他不是她欣赏的那种类型的男孩子,他太功利,而阴谋,对人捧高踩低,不算是典型的好人。
然,他对她温柔体贴,关怀备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了她温暖。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两人会反目,就算感情不在,还有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