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
幽幽的黑暗,在夕阳落下之后,缓缓的笼罩着大地。白日里心惊胆寒的守城士卒,此刻化身为魔鬼,反正不知道 能活到那一天,索性就抢他娘的,城中百姓可就遭了殃。若是不邹靖早早严令禁止**民女,触犯者杀无赦,恐怕此时的任丘城化身为地狱也。
灯火通明的太守府,邹靖静静的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他已与鲜于辅鲜于银商议完毕,今夜宴请孙坚,堂内早已藏下刀斧手,只待他一声令下轰然杀出,孙坚死后,其麾下劲卒皆收归他的麾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孙坚此时应该早已赴宴而来,可到现在还没见人影。鲜于银的脸上渐渐显现出不安的情绪,莫非孙坚已经知晓?
邹靖似乎感受到鲜于银的不安,睁开双眸,脸淡然,眼中的寒光却直射鲜于银,低喝道:“遇事如此惊慌,能成何大事?安心等候,孙坚必会前来。”
“咔嚓……咔嚓……”
孙坚的战靴蹋击着地面,快步走进太守府。鲜于银脸一喜,然而等他忽的回头之时,只见孙坚冷峻的面庞占满了血污,浑身的铠甲亦是血水缓缓地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后面跟着四将,亦是身躯之上沾满碎肉,在灯光下獠宁的脸庞看起来殊为恐怖。侍剑而立在孙坚背后。
邹靖睁开眼睛,目光所及,眉头一皱,开口道:“文台在何处厮杀?满身血污?”
“启禀将军,任丘城外临大敌,如今城内却兵如匪患,不知邹将军作何解释?”
孙坚恭手说道,双眼却充斥着寒光。却直视邹靖,一副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解释,就没完的表情。
“放肆。”
鲜于银当先跳起来,拔剑在手怒声喝到:“你是什么身份,敢如此对将军说话?莫非你欲犯上作乱?”
“呛啷啷!!”
见鲜于银拔剑在手,孙坚背后黄盖四人亦是拔出腰间宝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将孙坚围在中间。面露狰狞,冰冷的双眸直视鲜于银。
鲜于银此时感觉到犹如被四只猛兽强烈的杀机锁定了周身,仿佛只要他敢动,就毫无疑问的被眼前四人撕成碎片,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一动不敢动的站在那里。
“放肆。”
邹靖一声怒吼传来,双目一瞪:“你等眼中还有我这个将军吗?给我把兵器放下。否则杀无赦。”
黄盖暗暗看了孙坚一眼,只见孙坚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呛啷”一声宝剑入鞘。剩下的三人见黄盖收起兵器,连续发出“呛啷啷”的声音跟着宝剑入鞘。
鲜于银暗暗松一口气,收起佩剑,一阵风吹来,只感觉背后有些寒凉,原来他的背后早已被冷汗浸透,此时绷紧的神经一松懈,方才感觉到。心里不由的有些恼怒丢了面子,眼中的怨毒目光偷偷扫了孙坚一眼。
“士卒的神经绷紧了一整日,况且他们也不知道 能否活到那天,若是压得紧了恐怕发生哗变,不如放纵他们,发泄心中的压抑。”
邹靖耐心解释了一番,接着又笑着挥手道:“文台,不必为些许小事生气,来来快坐,鲜于辅你引几位壮士去外堂吃酒。”
孙坚冷冷的看了一眼邹靖,冷声道:“坚谢过大人的邀请,不过如今城外大敌未退,某将要去整顿兵马,就入座了。”说着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