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青指着狮子楼,对颜如玉笑道:“此乃小生之祖业,已存六百余载。”
进得楼来,来到二层的书房,大丫头将炉上煮好的茶倒了两盅,一盅递给颜如玉,一盅放在书桌上。屋里仅有一把椅子,西门青施施然坐了,颜如玉站在他的对面,大丫头立在身后。
颜如玉见四下再无旁人,乃盈盈拜倒,口中道:“方才真人所言,能够逆天改命之事,若果能叫我之兄姊重生,颜如玉愿衔草结环,为牛做马。”
大丫头第一次听到颜如玉的声音,赞叹道:“这哪里是什么妖怪,姐姐的天籁之音,听得我骨头都酥了,师傅?师傅?”
西门青擦了一下嘴角,咳嗽一声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必须斋戒沐浴三日,祭过笔神,才能修改前情。”
颜如玉道:“小女子无知,敢问真人,那笔神位阶低微,甚至都不曾位列仙班,真人祭他,怎能够逆天改命?”
大丫头掩口笑道:“姐姐听他胡诌,他的所谓笔神,不过是,不过是……”说到最后,竟然面红耳赤,再也说不下去。
西门青斥道:“小小年纪,就这样多嘴多舌,将来怎么嫁的出去?还不快去收拾房间,留颜姑娘多住几日,我好动笔。”
大丫头不敢顶撞,拉着颜如玉出了书房。
西门青这里捻着胡须,沉吟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垂云叟虽然好色,但也没有好色到胆敢偷看昆仑仙女洗澡的地步,而且我书中第三回明明写的是五常一同下山,在昆仑别院里遇到陆吾,却又为何……”
西门青手里握着笔,百撕不得骑姐,望着桌子上的文稿,更加出神了。
“师傅,师傅。”
耳畔传来大丫头的声音,西门青茫然抬起头,大丫头神秘兮兮道:“师傅,我瞧这位姐姐貌比天仙,却又有好大的心事,莫非是有什么来历的?”
西门青道:“你说的不错,在东方神话系统当中,除了佛、圣与神仙三者外,还有一些大能之人,比如百家当中的儒家,虽然也是出身于老子门下,但自成一家,能人无数,这仁义礼智信五常使者,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大丫头咕哝道:“佼佼者,还不是被人打成渣。”
西门青道:“你懂什么,他们这次的对手陆吾,生在盘古开天之后,是后天所生的第一代圣兽,先是为盘古看门护院,后来为少昊天帝守护九库,再后来,投奔了西王母,他的力量,岂是五常这等凡人能够相抗的?”
大丫头撇嘴道:“说破天,还是一只看家狗,他这么威风,那是没让姑奶奶碰上。”
西门青笑道:“你也就是一张嘴,旁的不说,便是眼前的颜如玉,她哈口气都能将你吹个跟头。”
西门青说者无心,大丫头却听者有意,毕竟年纪尚小,心头不服。到了晚饭时分,鼓动一张巧嘴,多灌了西门青几碗黄汤,西门青沉沉睡去。大丫头在西门青的房间里捣鼓一阵,拿出一件物事来。
这只是一口寻常的布袋,里边装的是各种青豆、绿豆、黄豆、红豆、黑豆……大丫头亲眼见过,西门青将各种豆撒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这些豆就会变成一个个钢盔铁甲的阴兵,厉不厉害不知道,总之很拉风。
谁知大丫头走得急,一出门,噗通绊倒在地,豆子也洒了一地,顿时就变成了无数阴兵,一个个魁梧高大,吆吆喝喝,狮子楼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