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刚是谁,斑点狗可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在得知他原来是张一把死了的死老公后,也没觉得有啥大惊小怪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再普通的人,只要与‘九幽世界’扯上关系也不一般了,必须打起精神来应付。
有昆仑坐镇梨花山,斑点狗不觉得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能讨到什么好处。
这是他们的主场,就算那个姓孙的刀枪不入,又能怎么样?
刀枪不入的人,并不代表着杀不死,想当初陆大少在俄罗斯与漠北北对掐时,可是差点用绳索勒死她的:陆宁曾经对大家伙说过那件事,就是为了给大家提醒,以免以后再遇到那种人时,会被吓坏,手足无措。
陆宁说过之后,十二生肖马上就开始捣鼓新式武器:细钢丝绳。
现在隐藏在后山一棵树上的斑点狗脚下草丛中,就有由数十条细钢丝横七竖八编织成的一张防御网,只要有人从这边擅闯梨花山,绝对避不开精心布置好的陷阱,会像被套住的兔子那样,被拴住脚腕倒吊起来。
要想对付用子弹打不死,用刀子杀不死的怪物,除了用精心挑选的细钢丝之外,还有笨重的大石头。
每块石头都重达一吨之上,斑点狗还就不相信了,杀不死的怪物,在被大石头压住后,变不成肉酱还能掀开逃走。
刀枪不入,只说明他们很难对付,却不代表着无法真无法战胜的。
秋风吹过,来就瑟瑟发抖的树叶,好像蝴蝶那样被吹下,四处飘飞落在地上,把那些细钢丝遮掩更严实了,没有任何破绽。
“唉,好好的睡觉不好吗,干嘛要出来兴风作浪呢,让爷们也不能睡个好觉。”
斜斜倚在树干上的斑点狗,再次仰首喝了一口酒后,才幽幽叹了口气喃喃地自言自语。
“是啊,我也想躺在舒适的被窝里,睡个好觉的。可有些事貌似比睡觉更重要一些,所以我只能暂时放弃享福来做事了,唉。”
一个听上去无比儒雅有礼的男人声音,从斑点狗背后半米之处响起,毫无征兆。
斑点狗全身的神经,猛地绷紧,手里的酒瓶子滑落。
十二生肖能纵横江湖四十余年而毫发无伤,靠的是什么?
靠的就是比绝大多数人更加的小心、谨慎,每次行动时,他们都会把计划反复研究十数遍,确定没有任何纰漏后,才会付诸行动。
这是一种好习惯,他们带来了梨花山。
梨花山是他们的家,也是他们作战的主场,这让他们在设定某个计划时,更加有利,没有任何的干涉,计划自然会做到更好了。
就像今晚的防御计划,斑点狗就以为是他们合作以来,最完美的一次防御行动——但偏偏,就在他静候敌人落网时,敌人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背后。
身为十二生肖内警觉最为敏锐的斑点狗,却没有一丝察觉。
“你的酒瓶子掉了,拿好。”
那个儒雅的声音再次响起时,一只手出现在了斑点狗的视线内,还有一个酒瓶子,正是他刚才大吃一惊时,从手中向地面滑落的那半瓶酒。
“谢谢,呵呵,老了,这手脚就是不怎么管用了。”
斑点狗好像没有任何的惊讶,呵呵自嘲的笑着,伸手把酒瓶子拿了过来。
他没有大声叫喊。
因为他很清楚,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背后树上的这个人,会抢在他张嘴大叫示警之前,把他的脖子割断。
他还不想死。
最起码,在没有成功发出‘外敌入侵’的示警之前,他就是想死,也不能死。
斑点狗是梨花山后山最外围的警戒线,他如果出事了,敌人完全可以借他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来迷惑后面的弟兄,再逐一铲除的。
他有些后悔:怎么就贪杯呢?
如果不贪杯的话,那么他就会打开蓝牙耳机,这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其他兄弟就会立即察觉的。
就因为贪杯,担心会被老鼠骂,他才暂时关掉了耳机。
在关掉蓝牙耳机之前,斑点狗可是有足够的信心,能在敌人入侵时再打开,向同伴示警的。
可现在——他不敢有丝毫的动作,那样反而会提醒敌人,他耳朵上戴着耳机的。
斑点狗也不怕死,却怕自己的死,会连累更多兄弟。
到底是老了,这半年来又一直生活的很惬意,以往的警惕性消弱了很多。
“你是谁?”
斑点狗举起酒瓶子,昂首又喝了一口,就像与熟人聊天那样自然、淡定,还问:“要不要来一口?我们梨花山自己酿出来的美酒,保管你喝一口,就会终生难忘的。”
“好啊,那我尝尝呢,多谢。”
儒雅声音的主人,伸手把酒瓶子拿了过去。
斑点狗听到了他喝酒的声音,可仍然没有妄动:最大的危险,都隐藏在最平静的时候。
“果然是好酒,喝一口就口齿留香,比茅台五粮液都要强很多。”
儒雅声音的主人,发自真心的赞叹一声后,才笑着说道:“我是谁呀?呵呵,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以前您老人家肯定没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姓张,叫张良华。”
斑点狗确实没听说过张良华这个名字,就像这个名字听上去也很普通,一点都不不出彩那样。
“哦,原来是张先生。”
斑点狗点了点头,问道:“张先生,您今夜前来梨花山,不知道有何见教呢?”
“杀人。”
张良华的语气,听上去还是那样儒雅淡然,甚至都不带有一丝丝的人间烟火气息,好像神仙那样,就连在说杀人这个可怕的字眼时,都会让你误以为他在说:我今年二十九岁了,还没有找媳妇呢。
斑点狗的眼角,微微抽了下,又问:“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