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昆仑就淡淡地问:“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凭什么?就凭我们是兄弟,还是朋友……还是,你只把我当做了你手中的一把尖刀,让我替你去杀你想杀的人?”
这番话说完后,昆仑就想拔刀。
拔刀把自己劈成两半:你得有多么的愚蠢,才能说出这种话?
陆宁沉默了片刻,说话了:“我们是朋友,更是兄弟,你也是我手中一把最锋利的尖刀,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昆仑全身欢呼跳跃的细胞,瞬间沉默了下来,让她觉得浑身发冷,却下意识的昂起下巴,盯着天花板正要用无比冷淡的语气说什么时,陆宁又说话了:“你想跟我是什么关系,那就是什么关系。”
昆仑愣住。
每当陆宁用‘为什么’来代替‘啥’时,这都代表着他是相当认真的,对这家伙的这个特点,昆仑比谁都清楚。
她发愣,是因为暂时搞不懂陆宁认真说出来的这番话,是怎么个意思。
幸好,陆宁接下来的话,一下子让她豁然开朗了:“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昆仑没有再激动,身子也没有再触电般猛地一振,不过她笑了。
几乎从来都不笑的女孩子,在笑起来时的样子才好看,可惜没有谁看到。
但这不要紧,只要昆仑知道自己发自真心的笑了就行。
她已经得到了答案,无比的满意,满足,笑着抬起了右脚,脚步轻快的向后院走去。
陆宁有些着急的声音,连忙响起:“喂,你还想我怎么样,才肯留下来?”
“我去后院打扫卫生,才干了一半。”
昆仑头也不回的说着,好像只是稍稍一晃,她就消失在了陆宁的视线中。
“在这重要的时刻,她还没有忘记工作,真是不可理喻。”
望着昆仑消失的侧门那边,陆宁傻楞片刻,才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摇了摇头时,眼角余光忽然发现趴在自己怀着的林盼盼,也在看着那边,只是眼神相当的阴沉,甚至可怕。
“林盼盼,你没事吧?”
陆宁低头看去。
“啊,我、我没事的。”
林盼盼连忙摇了摇头,从陆宁怀中挣了出来,抬手飞快的擦着眼睛,满脸不好意思的羞涩样子,哪有什么阴沉可怕?
我最近总是疑神疑鬼,这是神经衰弱的前兆啊,以后可不能再毫无价值的与女人鬼混了——陆宁心中自嘲的笑了下时,背后却传来啪、啪的掌声。
陆宁回头时,林盼盼轻叫了一声,慌忙后退了一步,脸儿红的更加厉害。
别看她的身材相貌,甚至打架的本领,都已经与成年人无异了,但她终究还是个虚夸了至少两岁的孩子,现在能像个成年人那样,只因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所致罢了,所以她才会发现原来楼梯那边站了那么多人,都亲眼看到她趴在陆宁怀中后,还是害羞的厉害。
陆宁的脸皮不知道比林盼盼厚了多少倍。
慢说他刚才把林盼盼搂在怀中,只是把她当晚辈来安抚了,就算在他与女孩子鬼混时被人看到,也不会脸红的。
子曰:食色,性也。
连子都那么理直气壮的曰了,陆宁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最多,当满脸坦然样子的陆宁,笑眯眯回头转身看到一个小女人竟然也站在那边楼梯上,好像被众星捧着的月亮奶奶——那样时,稍稍愣了下罢了。
当你看到一个身高一米半多点,站在一大帮子身高不次于一米六五以上的女人中间,不但丝毫不为自己长的矮而无地自容,反而把下巴昂的比谁都高,好像女王般那样不能不被人一眼就看到她时,那么她只能是楼宇湘。
那个要给陆宁当小妈的不要脸。
鼓掌的人,就是楼宇湘。
也只有她自己在鼓掌,陈经理、叶云芳还有会所那些领班啥的,都簇拥在她身边,就像唯有保持默不作声,才能彰显出楼总的掌声,是那样的悦耳,且又迷人。
“我不能没有你,一切都是你说了算。啧啧,话语不多,却是精髓,很感人,更动人,我如果是那个女孩子的话,也会被你这两句看似平平的话语,给感动的一塌糊涂。”
楼宇湘放下鼓掌的双手,轻轻揪着旗袍,踩着小高跟鞋款款走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