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总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觉得还是回办公室给小连打个电话最好。
砰地一声响,把办公室房门用力关上,又拧上暗锁后,张良华才倚在门板上,仰起下巴抬手解开了脖子里的领带,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这会儿,他能清晰感受到那种可怕的变化了,全身都开始发痒,明明是在大口大口的喘粗气,可心跳却跳动的越来越缓慢。
把解下来的领带狠狠扔在地上,张良华又甩掉价值不菲的外套,才脚步踉跄的走进了浴室。
身为公司的副总,办公室内自然得有单独的浴室了。
张良华走进浴室时也没开灯,就用力关上了房门。
浴室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不过张良华却看得很清楚——哪怕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他也能看到任何他想看到的东西。
他伸手拧开了花洒的凉水开关。
冰凉的水好像急雨那样,从天而降。
他没有站在花洒下面,双手扶着洗手盆,始终低着的头这才猛地抬起,看向了墙上的壁镜。
壁镜内,有一个脸色青黑,血管坟起好像蚯蚓那样蜿蜒密布,无比可怕的人。
他能清晰看到那个人的鼻子,正在逐渐塌下,眼角向眉梢两侧扯去,嘴角的弧度,也变得越来越诡异,下巴慢慢变平,脖子上有闪着森光的鳞片出现。
怪物。
望着镜子里正在改变模样的怪物,张良华眼神无比的痛苦,嗓子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猛地抬手一拳,重重打在了壁镜上。
砰地一声闷响,镜子四分五裂,碎了的镜片稀里哗啦的落了下来,唯有裂了无数道的镜子右上角,还很倔强的贴在墙上,让映照在它身上的张良华,看到了更多的怪物。
如果是放在以往,别说是张良华了,就算陆宁那样的高手高手高高手——貌似一拳打碎镜子后,也得被镜片扎伤,鲜血横流了。
可现在,张良华那只右手却毫发无伤,因为它已经变成了青黑色,还有一层比铠甲更坚硬的鳞片包裹在表皮上。
别说是区区的镜片了,就是子弹打在他身上,也起不到丝毫作用的。
“喝下这些东西后,你就会有你做梦也想不到的改变。”
一个很温柔很好听的女人声音,从张良华记忆中响起。
“这是什么?”
张良华还能想起自己当时有多么的害怕,极力挣扎着,想挣开被反绑着的双手,撕开蒙着双眼的黑布,看看那个女人要给自己喝什么东西。
“眼泪。”
“眼、眼泪?”
“是的,就是眼泪。”
“眼泪,是、是什么东西?”
“眼泪,就是泪腺分泌出来的液体。”
好听的女人声音说道:“你只要在七天内,喝完这些眼泪,那么无论是谁都别想再伤害你了。”
“死人,唯有死人,才、才不会被伤害的!”
听说女人让自己喝的只是眼泪,而不是毒药后,张良华稍稍放了下心,但很快就想到最‘不怕伤害’的,就是死人了,更加害怕。
女人说:“你不但不会死,而且还能活很久。活到,你自己都厌恶怎么还不死去的地步。”
“不可能!”
无论张良华的人品怎么样,他都是坚信科学的人。
人,是由氧、碳、氢、氮等二十四种化学元素组成的,血肉细胞都有着它自己的年龄寿限,当新陈代谢下降,死亡细胞远远超过新生细胞时,就代表人老了。
自古至今,就没有长生不老药,更没有长生不老的人。
所以当张良华听女人说只要喝了眼泪,他就能变成那种连自己都活腻的人后,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记得好多年前,华夏就有句广告词是这样说得了,一切皆有可能。”
女人语气温柔的说着,慢慢伸出左手捏住了张良华的下巴,把一个瓶子之类的东西,凑到了他嘴上。
张良华想挣扎,下巴却猛地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想惨叫出声时,一股子带有酒味的清凉,就顺着他的咽喉淌下。
味道很不错,感觉很舒服,就是脑子有些晕晕的,在女人松开手后,他就仰面躺在了床上,剧烈咳嗽了几声后,慢慢沉睡了过去。
张良华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恍惚间睁开眼时,蒙着眼的黑布不见了,能让他看到自己依旧在酒店的客房内,一个身穿白色睡袍的女人,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贴花黄。
女人很漂亮。
漂亮到让人仅仅看到她的背影,就会想到那些桃色的画面。
如果不是女人这么漂亮,张良华又怎么会落到当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