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要保护她的。”
秦小冰却挣开了秦大川的搂搂抱抱,用力咬了下嘴唇,轻声说:“现在她出事了,无论怎么样,我如果就这样走了,以后心里就别想再踏实了。”
“小冰,就你还保护别人,别开玩笑了,赶紧跟我走!”
秦大川脸色沉了下来,开始拿出大哥的架子,牵起了秦小冰的手。
人家秦大川没说错,毕竟保护别人安全这个工作,对保护人来说有着一定的要求,最起码也得会几手好看却不中用的跆拳道才行。
小冰妹子呢?
一不会跆拳道二不会柔道的,遇到危险后只会双手抱着脑袋死命的尖叫,拿什么去保护别人呀?
昨晚她硬撑着来保护叶明媚,确实是被陆宁给气得脑子发热后,才做出的赌气决定罢了,现在还能俏生生的站在这儿,让一帮子大老爷们儿‘欣赏’她睡袍下的窈窕小身段,就已经算是秦家的列祖列宗显灵了。
她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或者被吓成神经病啥的,秦大川该怎么向父母交代?
“我不走!”
秦小冰猛地一甩手,摔开了秦大川。
“秦小冰,你还有完没完!”
秦大川怒了,突地暴喝一声把刚要伸个懒腰的毛驴,给吓得一哆嗦,刺溜一下钻到了格林德身后。
这可是俩人‘认识’这么多年来,秦大川第一次用如此态度训斥小妹:“你这样任性,不听说,有没有想过咱爹咱妈?昂!他们那么大年龄了,你要是出点事,我该怎么向他们交代!”
如果是放在以前,慢说秦大川刚当众如此训斥秦小冰了,就算瞪一下眼睛也是不敢的,因为在他小时候,妈妈就曾经跟他说过:老天爷能让小冰来到咱们家,这是咱们一家人的福气呢。你这个当哥的,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小妹,别让她受一丝委屈。
要不是秦大川牢牢记住了母亲说的这些,依着他见钱眼开、翻脸无情的本性——怎么可能,会百般呵护小妹,在她面前没有一点点当哥的尊严,任打任教训的只会腆着脸的嘿嘿笑?
此时秦大川终于端出了大哥该有的气势,更是把咱爹咱妈抬了出来,秦小冰稍稍一愣怔,长长的眼睫毛垂了下来,主动牵起哥的右手,纤细的手指在手背上轻轻摩梭着,柔声说:“哥,我就是看一眼,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我如果就这样走了……我以后,都有可能会做恶梦,心不安的。哥,你陪我看看,好不?”
秦大川咧了咧嘴巴。
从小到大,他还没有‘享受’过小妹如此的‘温情脉脉’,哪怕前些天他从傻呆呆中清醒来后,秦小冰也只有心疼他的样子而已。
“唉。”
秦大川实在无法拒绝小妹的要求,重重叹了口气时就听格林德说:“其实,进去看看也未尝不可的。里面,也不是太可怕。”
不等秦大川说什么,格林德就抢先走到门前,抬脚蹬开了房门。
房门刚被蹬开,秦大川就迅速抬手,捂住了小妹眼睛,自己却瞪大俩眼珠子,闪闪发光的看向卧室内:就算必须得让小妹看,他也想自己先看个清楚,再用语言表达出来,让小妹有充分的心理准备,那样她就不会受惊害怕了。
秦小冰很乖。
最起码这会儿很乖,在秦大川抬手捂住她眼睛后,没有像以往那样打开他,嚷嚷着他拿开爪子,别耽误本公主欣赏这‘明媚的卧室’。
秦大川低沉的语气,在她耳边缓缓地响起:“里面,没有人。好像遭了贼那样,乱糟糟的。地上,到处都是炕上用品,女人、女人穿的衣服。有几件是撕烂了的,上面有血——墙上,也有一道一道的鲜血。一看,就知道是用利器割开动脉后,喷溅到墙上的。就像,就像一朵朵盛开在冰天雪地里的腊梅.”
在秦大川的徐徐解说中,秦小冰脑海中渐渐浮上这样一幅画面:有一个,或者有好几个黑衣蒙面人,忽然出现在了叶明媚的卧室内。
就像她在熟睡中察觉出危险那样,叶明媚也本能的睁开了眼,看到了这些人。
只是,不等她张嘴发出声音,一只肮脏的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避免她叫出声来。
但叶明媚终究是练过几年跆拳道的,生死攸关下大显神威——就是死命的挣扎,从床上滚到地上,以她千娇百媚的娇弱身躯,与几个身材魁梧眼冒凶光的歹徒拼死搏斗。
搏斗中,歹徒撕碎了她的衣服。
很明显,歹徒是被叶明媚的美貌给迷住了,想强行跟她困觉案来着——但叶明媚的反抗,却是那样的决绝,宁死也不让歹徒得逞。
恰在敌我双方悬殊,叶明媚逐渐失去反抗能力,清白终于要被歹徒玷污时,西边卧室内的秦小冰,忽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然后,梨花山那边的毛驴,就‘拉响了警报’,飞速赶来。
歹徒一看事情败露,气急败坏下掏出刀子来,搁在叶明媚的脖子,猛地向后一拉!
鲜血,箭一般的喷溅在墙上。
一朵花,就此枯萎,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