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木木的回答。
“来。”
张翼慵懒的坐了起来,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另外一只手牵起他的右手,慢慢从领口内伸了进去,用鼻音喃喃的说:“来,要了我。”
她说着,又闭上了眼,红唇也慢慢凑了过来。
陆宁就像被控制了的木偶那样,忽然间再也没有了自己的任何想法,只能按照她的意思,慢慢张开了嘴。
他在张嘴时,张翼的样子又变了。
不是那种慢慢的变,是一半脸是张翼,一半脸却是活脱脱的叶明媚。
怎么会这样?
陆宁更加茫然时,说不清是张翼还是叶明媚的女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再也没有了刚才流动的春水,只有说不出的阴邪,疯狂,痛苦,仇恨,就像两只缩小了好多倍的红灯笼,开始发光。、
“吼!”
女人即将碰到陆宁嘴唇的嘴时,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猛地张大了嘴。
河马的嘴巴,在张开时,也不会咧到耳朵后面,整个脑袋都要快裂成两瓣,还有一根鲜红的舌头,好像蟒蛇般的从嗓子里猛地扑出来,一口咬住了陆宁的脸。
“啊!”
感到无比疼痛,恐惧的陆宁,张嘴发出一声惨叫,猛地抬手——醒了。
嘟嘟嘟,床头柜上的电话,在凌晨时分响起来时的声音,很是刺耳。
刚才那一切,原来只是个梦,真是吓死老子了。
很奇怪,我怎么会做这种噩梦,还吓得不行不行的了?
是谁,大半夜的打电话来呢,吃饱了撑的。
陆宁睁眼看了眼窗外那轮明晃晃的明月,基本就断定当前正是凌晨一点左右。
冷汗湿透了衣服的感觉,一点都不舒服。
陆宁叹了口气,伸手拿起话筒,坐起来倚在了床头上,懒洋洋的问:“喂,谁?”
被一个噩梦给吓得嗓子都变声了这种事,陆宁就算被人掐死也不会说出去的,如果格林德敢问——哼哼,至少得让他死上三次再说吧,倒是可以告诉毛驴,毕竟相比起死贼秃来说,兄弟的嘴巴可是老严实了。
“你、你好,先生,请、请问是你一个人在、在房间里吗?”
一个有着明显颤抖的女人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是,你是谁?”
陆宁觉得嗓子越来越干哑了,拿起了柜子上的矿泉水。
只要经常出门在外住酒店的男人,基本上都会遇到陌生女人主动给打电话的事儿,无非就是推销自己的:您好先生,请问需要特殊服务吗?不贵哦,一次才八百块钱的。什么?你还嫌贵啊,那七百行不行……先别扣电话啊,好说好商量嘛,实在不行五百也可是可以的嘛。
陆宁以前在江湖上走南闯北的那么多年了,当然多次遇到个这种事,一般都会这样回答:尊敬的小姐,如果您倒贴我八百块,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一般来说,陆宁每次这样回答时,都会收获一句‘有病,沙比,呆几把鸟,你去死了个比的吧’等等毫无素质的话,让他无限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次大半夜給他打电话的陌生女人,很可能也是做这行的。
更可能,是第一次干这行,要不然声音不会颤抖的这么厉害。
很明显,这是她的尊严啊、害怕啊紧张啊,或者是兴奋在作怪。
不论是哪一种女人,陆宁都不会因此就看不起她: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了,谁家的女孩子,会舍弃尊严的做这种事情?
她们是可怜的,无论她们打扮得再怎么风情万种。
她们又是悲哀的,因为命运并没有公正的对待她们,更是现实社会把她们逼到了这个份上。
陆宁鄙视那些开着宝马、目空一切觉得自己是女王,全世界的人都该看她脸色的脑残女人,却绝不会鄙视这些女人。
“我、我是、是一个女人,希望,希望能有男人陪我一个晚上的女人。”
女人紧张的更厉害了,还不住的咽口水:“我、我不要钱的。真、真得!我、我只希望你能给、给我一个浪漫疯狂的、的夜晚。天亮,天亮后,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不要钱?
还有这种好事?
陆宁愣怔了下,接着明白了,呵呵笑了下问道:“你是不是被情所伤了,才要做这种糊涂事?”
如果不是被情所伤的女人,怎么可能主动找男人时,不要任何的报酬?
“是……是。”
那边的女人,沉默片刻后,才喃喃回答,接着就急迫的说:“先、先生,我鼓足勇气才给您打、打电话的,希望您别、别拒绝我!您放心,我还很年轻的,也、也很漂亮,不会让您失望,更不会吓到您的。”
“好吧,那你过来吧。”
陆宁想了想,才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