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林舞儿真说出这两个字,马经天在极度失望过后,再也不会对追求她抱有任何的幻想,只会从此后躲在拐角后面,手扶墙壁用一只眼看着她,默默的祝愿她幸福快乐到永远。
林舞儿就像故意吊马经天的胃口那样,稍稍停顿了下,才吐出了两个字。
马经天全身紧绷着的神经,悠忽断了,一阵从没有过的无力,让他差点趴在桌子上,但随后心中就涌起一股子狂喜,只想纵身三尺高,仰天哈哈大笑。
只因林舞儿说出的那两个字是:可以。
呼、呼呼!
马经天听到自己好像临死老牛那样,急促的呼吸声,更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脸很烫,这是因狂喜下血涌上头的正常反应,心中有个声音在狂叫:可以,可以,可以!她说可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句流传太久的话,此时被马经天诠释了个淋漓尽致。
“舞、舞儿,我——”
马经天嘴唇颤抖着,声音干涩的说不出话来了。
但接下来,林舞儿就給他泼了盆冷水,把他从狂喜的火海中‘救了’出来:“以后,我们可以作为普通朋友交往,记住了么?”
普通朋友?
原来,她说可以,只是说要把我当做普通朋友来看待!
马经天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迅速恢复了理智。
男女朋友与普通朋友的区别,从字面上来看只差了两个字,不过两者的含义,却不可同日而语:男女朋友可以牵牵手儿亲亲嘴,性情所致下还能一起泡个澡儿滚个被单啥的;但普通朋友就不行了,最多也就是见面了点个脑袋问个好,逢年过节发个八块八毛钱的微信红包就行了,距离谈情说爱差着老鼻子远呢!
失望真像一盆冷水哦,把马公子给浇成了落汤鸡,独站在冷风中向天笑:浪奔,浪涌,万里长城永不倒——
“怎么,不愿意呢?”
看马经天神色变幻个没完没了的就是不说话后,林舞儿的秀眉皱了起来:“真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的。”
“啊,愿意,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马经天这才如梦初醒,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开啥子玩笑嘛,我咋会不愿意?虽说普通朋友距离那种朋友关系还有千里之遥,但可不是无止境的,只要步伐坚定的一直走下去,终有一天会走到终点,修成正果抱得美人归。
“那就好。”
林舞儿好像笑了下,说:“其实,我也很欣赏你的,你是个称职的朋友。”
毫无疑问,如果马经天此时非得要求与林二成为情侣,她铁铁的会一口拒绝,然后拎起小包一抹嘴、嘴上的茶水,抬腿闪人。
就算林舞儿再怎么欣赏马经天,只是他以往的‘懦弱’,已经深深伤透了心,毕竟男人在女孩子最需要他时却满腹理由的说‘我不能帮忙呀,真不能帮忙呀,我得忙着去西天取经呢’,确实不怎么爷们儿。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马经天终究出自明珠准一流的豪门马家,家族中有很多子弟,都在明珠各部门担任要职,假如林舞儿气愤他此前的不爷们,就一口拒绝了他,那么无疑会让马家会觉得相当没面子。
肯定地是,无论林舞儿答应与否,马经天都不会为难她,但感觉没面子的马家,可就不一定这样大度了,也不用刻意针对她,只需在恰当的时候,利用手中职权小小的卡一下东海集团,林舞儿就得忙的脚后跟敲打后脑勺了。
所以说呢,林舞儿可以婉拒马经天的追求,却不能干脆利索的得罪马家,毕竟她背后那座姓陆的大山,已经薄情寡义的滚蛋了,一旦得罪某些权贵,谁还会帮她?
给马家保留一定的颜面,给马经天存下一丝丝的希望,这是林舞儿被姓陆的伤透了心之前,眨巴着眼睛抠着脚丫子想了三天三夜后,才想出来的应对之法。
当初她是这样想的,现在也是这样做的,就足够证明现在的林二,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只认死理的倔强女孩子了。
她已经变得世故了,或者说是终于成熟了,开始学着怎么去玩儿这个世界了。
成熟是件好事,但有时候却是一种悲哀。
不过不成熟的孩子,却总会让大人担心,就拿特护大嫂来说吧,刚给病人擦洗完,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声称他是警察,说他那个不听话的小子参与了街头群架,让她赶紧去派出所。
按照用工合同上所说的,特护大嫂在值夜班时,是不可以擅自离院的,必须外出时得给李杰打电话通知一声。
但现在特护大嫂听说自己儿子惹祸后,哪儿还有这想法啊,立即小声咒骂着那个熊孩子,急匆匆的跑向了电梯。
电梯门开了,特护大嫂抬脚刚要走进去,就看到一个老头搬着一盆花,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