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这个小意思了啦。”
陆宁一口答应,抬手打了个响指:“毛驴,过来!”
毛驴跑这儿来,只是告诉老大,它已经顺利完成了领导交代给它的任务,再顺势讨点好处的,陆宁却让它上过山天桥,这不是要狗命吗,正所谓‘孝子不立危墙、好狗不走天桥’。
不过老大既然这样说了,又是当着美女的面说的,毛驴要是不听招呼,让老大在美女面前失了颜面,狗才知道今晚会不会饿肚子。
“它很怕走天桥,可还是走过来了,果然懂事呀。”
看到毛驴小心翼翼的向这边走来,秦小冰兴趣大增,连忙站起来弯腰冲它勾了勾手指:“乖狗狗,过来姐姐这边。”
陆宁既然把毛驴当兄弟,那么秦小冰对它自称姐姐也是很正常的了。
有时候,毛驴对大哥的命令,也不是必须得去完成的,但是它从没有在美女召唤时,就忍心违逆人家的好意(陈婉约对它有非分之想、林舞儿没看穿郭易秦本来面目的那两次除外),立即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脚步轻快的哒哒跑了过来。
看着被拿鼻子在秦小冰身上乱蹭的毛驴,陆宁微笑着说:“两年多之前我去罗、沙漠中探险时迷路了,快要渴死时,就是毛驴与、与我的一个朋友,历尽千辛万苦的找到了我。”
陆宁主动向秦小冰提起这件事,就想显摆一下毛驴有多么够资格被他视为生死兄弟,只是却忽然想到了林舞儿。
有多久,他没有想过林舞儿了?
那个生性倔强的女孩子,在被他无奈的伤害后,现在过的怎么样?
陆宁在与山羊通话时,山羊每次都会把林舞儿的最新情况告诉他:林舞儿现在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经营东海集团上,变成了一个工作狂人。
林舞儿一改此前对公司疏于管理的大咧咧性子,不但工作起来不要命,更是大力铸造她‘冷面总裁’的光辉形象,谁要是看到林总忽然笑了下,那么马上就可以去买彩票了,保证能中大奖。
一个很正常的女孩子,现在却变成工作机器,不会笑了,这无疑是陆宁的错。
亲人、兄弟之间的伤害,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
就在陆宁离开明珠后,林舞儿就换掉了手机号,再也不关心他的任何消息,甚至连山羊都‘不认识’了,心也变得狠辣起来,让那些拥戴她的公司老员工,都打心眼里惧怕她。
幸好,林舞儿的狠辣,与叶明媚之流完全不同,就是单纯的‘赏罚分明’,冷血治军而已。
她本来不该这样子的,都是被你伤成了这样,你有罪,你该死——这句话,是山羊每次说完林舞儿的最新情况后,必须得说一遍的。
陆宁选择了沉默,就像现在,他忽然想到林舞儿后,就下意识看向明珠方向,眼神茫然且又黯淡,发现他不对劲的秦小冰,接连问了他几声怎么了,他都没有听到。
林舞儿肯定听到了敲门声响,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始终双手抱着膀子,望夫石般的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深沉的夜色。
“舞儿。”
当前已经担任东海集团常务副总的沈玉如,敲了几次门没听到回应后,就知道林舞儿又对着窗外发呆了,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开门走了进来。
林东海身体好好的时候,沈玉如也没有在东海集团内,担任任何职务。
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在家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在男人回到家后,用妻子的柔情,驱散丈夫满身的疲惫。
只是世事无常,沈玉如做梦也没想到,老天爷不喜欢她过那种生活,所以才让她历经几次磨难,最终把她逼到了东海集团副总位置上。
已经发生过的种种不幸告诉沈玉如:你不帮林舞儿,谁帮她啊,不会经商没问题,你小时候还不会自己穿衣服呢,这不是也会了吗?
“嗯,妈。”
对着外面发呆的林舞儿,这才眨巴了下眼睛,从某种发呆中回归现实,露出了一个‘生锈了’的笑容。
人在长时间不笑时,笑容也会生锈的。
林舞儿也唯有在沈玉如面前,也许才会笑几次,出于礼貌性的。
“舞儿,你该吃晚餐了,我让李杰在外面给你买来了你最爱吃的——”
沈玉如刚说到这儿,林舞儿就摇了摇头:“我不饿呢,等会儿再说吧。妈,你先与李杰去吃吧,不用管我,等回家后再说。”
“我也不怎么饿,那就等回家后一起吃吧。”
沈玉如坐在了窗前的藤椅上,黛眉却微微皱了起来:“就在刚才,采购处的辛子奇来电话说,码头那边的货船在卸货时出了点意外。”
谈起工作,林舞儿精神一振皱眉问:“怎么了?”
明明办公室内只有母女俩人,沈玉如还是四下里看了几眼,才压低声音说:“他在检查一个装满大马哈鱼的集装箱时,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冰冻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