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乳白色的小桌子上,放着一盒绿茶,一包香烟,一盘水果,应该也是阿蓝黛娃为陆宁准备的。
享受着夕阳斜斜洒下来的阳光,泡上一壶香茗,点上一颗烟翘着二郎腿坐在藤椅上,看无删节版的《金瓶梅》,感受着里面主人公的喜怒哀乐,这绝对是一种享受。
不过阿蓝黛娃没给陆先生准备那样的书,所以他只能在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后,收敛对铁辽的担心,打开了牛皮纸袋。
里面有张折叠的白纸,上面有十几个人名,详细的背景资料,社会关系、住址联系电话等等。
对那些奇啊夫啊(俄罗斯人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基本都是这样)的人,陆宁兴趣不是太大,粗粗浏览一遍就放在一边,打开了那份绝密文件。
刚才打开牛皮纸袋时,陆宁就嗅到了一股子明显的纸霉味道,由此可以看出这份文件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事实情况也是如此,十四开打印的纸张,也已经有些发黄了,幸好字迹还清晰可见。
文件上首,只写了两个字:绝密。
早在上世纪三十年代末期,前苏西南边境线附近,有个叫‘卡门’的小镇。
卡门小镇上的居民,大约有三百多口人,放在那个年代的边境线上,也算是人口不少的了。
那是上世纪三九年的冬天某个深夜,大雪纷飞,一队九个人的边防巡逻队伍,骑着高头大马(那时候骑兵还是军队一股子不可小觑的作战力量),零点左右来到了卡门小镇。
这是他们每隔三天(三天就轮岗一次)都会经过的地方,每次来到小镇时,也会去小镇上唯一的酒店内,喝几口烈酒,稍事休息一下再继续巡逻。
那晚他们向往常那样,来到了卡门小镇,被冻的总打响鼻的马儿们,也早就盼着能在这儿休息下了,所以也根本不用主人驱赶,就加快了脚步哒哒走上了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
纷飞的大雪,把整个小镇都铺成了白色,反光的积雪,能让人们从小镇不长的街道这头,一眼就能看到那头。
就像往常那样,街道上空旷的没有一个人,只有鹅毛大的雪花,不断飘洒下来,让积雪继续加深。
小镇上唯一的酒吧门口,长着嘎斯灯,随着寒风左右飘摆。
这也是小镇上唯一有亮光的地方,酒吧老板早就习惯了半夜来接待巡逻士兵,为他们准备好了最烈的白酒,炖下了喷香的土豆烧牛肉。
士兵们运气好一些的话呢,还能在酒吧内看到一两个来自内地的女人,浓妆艳抹的等待着他们。
带队的班长像往常那样,骑马来到酒吧门口,下来后拿马鞭挑起厚厚的皮毡门帘,大叫着老板的名字,让他滚出来接客时,却呆立当场。
酒吧老板就在屋子里,还很贴心的为他们准备了两个女人——但他们,都已经变成了死人。
他们不是被枪杀的,也不是被刀砍死、被绳子勒死的。
他们是被咬死,把鲜血喝光后才死的,因痛苦挣扎而瞪出眼眶的眼珠子里,全是死亡都无法掩盖的恐惧。
如果他们是被野兽咬死(边境往南,就是大草原,草原上有狼等猛兽的存在),的,巡逻官兵不会害怕,毕竟野兽咬死人也是很正常的。
可具备一定死亡鉴定本领的士兵们,却从他们的伤口上判断出,他们是被人的牙齿,给咬死的!
喝光了他们的鲜血,老板早就为士兵们炖好的土豆牛肉,也被吃得一干二净,现场有很多纷沓的脚印,证明杀人凶手有很多人。
巡逻官兵们,手持钢枪,个个都是热血澎湃的好青年,当然不会害怕几个惨死的尸体,只会怒火天鹰,马上向领导汇报后,开始在小镇上搜寻凶手。
搜寻凶手后,他们当然得砸开居民的民宅,向他们打听有没有听到酒吧老板惨遭杀害时发出的惨叫声——结果呢,当他们连续砸了七八家民宅房门,都没听到任何的动静。
带队班长马上意识到不妙了,强行踹开了一家民宅大门,然后就、就看到更惨的一幕:总共三百多口人的卡门小镇上,除了三十多个十岁以下的儿童不见了,其他人全被死亡。
死状也很惨,不是被咬死,就是被利爪抓死,每具尸体上的面部表情,都跟酒吧老板一个样子,仿佛他们在临死前,看到了死神撒旦。
整个小镇上三百多户居民,全被惨杀,这放在任何年代,任何国家,都是‘直达天听’的大案件,带队班长自然立即再次向上级汇报,请求支援。
一个小时后,巡逻军营驻地的十九名军人,倾巢而出最先跑来了卡门小镇。
他们二十七个人,分成三组,除了来时方向不用搜索外,每一组分别向其他三个方向搜索,最终搜索南下的那队士兵,发现了被大雪快要掩盖住的两具儿童尸体。
有人,残杀了卡门小镇除十岁之下儿童之外的所有居民后,携带这些儿童南下,踏上了茫茫雪原(也是草原)。
最高带队长官向上级领导汇报过后,就带人纵马向南追去。
全副武装的二十七名巡逻官兵,有没有追到那些残忍的杀人凶手?
没有谁知道,因为他们从那个晚上之后,就神秘蒸发在了大雪纷飞的夜里。
在跟他们失去联系的七个小时后,也就是第二天早上,前苏边防军的一队骑兵,连夜奔波两百多公里后,来到了卡门小镇。
但让他们骂娘的是,小镇街道上到处是小镇居民,都是活着的,也没有谁家丢失了孩子,酒吧的老板,还在向他们推销自己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