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宇湘黛眉皱了下,随即恢复了自然,看似随意的说:“最迟午夜过后,就只有我一个人听过他说的那些话了。”
楼明功低低的叹了口气,喃喃的说:“唉,老了,心肠就会软一些,听到有人要死,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人活着,总是要死的。”
楼宇湘无所谓的淡然笑笑,转移了话题:“陆宁那个混蛋,今天下午打人了。”
“他打人不奇怪,他被人打才奇怪。”
楼明功也不喜欢想到有人会死后升起的悲伤感,顺着孙女的话问道:“他又去招惹谁了?”
“唐王市张翼的丈夫,一个很可怜、可悲的男人。”
楼宇湘为老爷子添了些水后,笑道:“这次他欺负人的原因,说起来更加可笑,竟然会是为了几根黄瓜。”
楼明功静静的听着,不断颔首,老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
当楼宇湘讲到,陆宁揍完孙刚后,就把张翼接到了梨花山上时,楼明功插嘴道:“看来,他要给那个女领导一个大政绩,算是弥补他欺负人的孟浪了。”
“呵呵,就算他不欺负人,也会这样做的。不过不一定就是张翼了。那个女人,说起来还是因祸得福了。”
楼宇湘抿了下嘴角,轻声说:“爷爷,您既然把陆宁看做楼家的女婿,叶明媚都开始启动承诺的慈善资金,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得做点什么来帮他呢?”
“当然得做。”
楼明功端起茶杯,低头在水面上吹了一口气,说:“至于该做什么,你应该早就有计较了,就不用爷爷多嘴了。不过,你还得注意一件事,那就是去了唐王后,不可跟他表现的太亲近了。”
楼宇湘问:“您是担心,那个不知所踪的九幽王?”
楼明功不答反问:“郭易秦销声匿迹很久了吧?”
楼宇湘皱了下眉头:“您能确定那个女魔头还活着,很快就会跳出来兴风作浪了?”
“郭易秦比你年轻,可他所站的高度却比你高太多,目光也就想当然的远了。他都藏着躲着的,你就更不能大意了。”
楼明功淡淡的说:“你昨天好像就跟我说过,水暗影他们忽然去了俄罗斯。”
“您是说,水暗影他们去俄罗斯,是陆宁暗中运作的?”
楼宇湘还真没有用心考虑水暗影去俄罗斯的事。
楼明功摩挲着杯子,语气平静的说:“水暗影有一年多没见陆宁了。如果不是他的意思,她怎么舍得离开唐王?”
楼宇湘缓缓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等去唐王后,不但不会跟他表示亲近,还要拿出不待见他的样——”
“你最好别去。”
楼明功打断了楼宇湘的话。
“叶明媚都要去了,我不去,不好吧?”
楼宇湘抿嘴一笑,轻声说:“爷爷,在很早之前,您就曾经告诉过我,危险越大,机遇就越大,一旦成功,所获得的报酬,会是很惊人的。”
楼明功嘴巴张开,接着闭上了。
他知道,他无法说服楼宇湘,暗中轻叹一声抬起了头。
楼宇湘也慢慢抬起头,看向了山尖上的月亮。
月亮就像一个银色的盘子,挂在天上,洒出清冷的光辉。
这一年多来,只要是有月亮的夜晚,宋楚词都会坐在石桌前,双手托着下巴盯着月亮出神,想象自己能不能变成广寒宫内的嫦娥。
石桌上,摆着几个精美的菜肴,还有一瓶红酒。
劳拉吃过晚饭后,就回西厢房休息了。
她知道宋总在‘赏月’时,不喜欢被人打搅。
偏偏就在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浮上笑意时,铁门发出咣咣的响声,打碎了静谧的月色。
宋楚词噌地一声就站了起来,满脸的怒容。
听到动静的劳拉,开门正要走出来时,小宋笑了,慢悠悠的问道:“谁啊?”
“我。”
陆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你是谁呀?”
宋楚词明知故问。
“我是你爹!”
陆宁随口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