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件事,我得跟你说。”
陆宁吃饱喝足,等劳拉端着残羹剩饭去厨房后,才对拿着个小镜子呲着小白牙满嘴里找菠菜叶子的宋楚词说。
“啥事啊,昨晚咋不说,马上就要上班了。”
小宋又恢复了以往跟陆宁在一起时,贱声贱气学他说话的贱毛病。
“今早起来之前,还没打算说。”
陆宁伸手摸了下口袋,没发现装着烟,琢磨着是不是忍忍时,拿过宋楚词放在旁边石凳上的小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着一盒香烟。
虽说是女士专用的,味道不够冲,不过也聊胜于无了。
“以后少抽烟,最好是戒掉算了,娘们家的学男人吸烟算啥,纯粹是在糟蹋自己身体健康的同时,也在浪费钱。”
陆宁嘴里说着,刚要放下小包,去发现里面好像有个几片自己不认识的东西,就拿出来瞅——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放进去,拉上拉链了。
陆先生虽然没用过这个叫‘舒服美’的东西,不过却能想象得到它是干啥用的。
很奇怪,他在随便翻宋楚词小包时,很自然,就像怀疑自己老公在外有艳遇的媳妇,会把老公脱下来的衬衣拿鼻子上嗅嗅那样自然。
宋楚词呢,明明知道她小包里装有男人不宜的东西,也没阻拦他乱扒翻。
看来劳拉的感觉没错:这俩人在一起时,就是不要脸的。
宋楚词就像没听到陆宁的忠告,没看到他在翻自己小包那样,依旧照着小镜子,慢悠悠的说:“第一件事,就是想让我找个借口,把秦小冰辞退了,免得她会受牵连?”
陆宁点了点头:“昂,就凭你的智商,应该很轻松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又要把巴掌扇我脸了?”
宋楚词问道。
“不会。”
陆宁摇了摇头,说:“都说有仇不过夜,现在天亮了,昨晚那些不快就该忘记,抖擞精神迎接新的生活才对,唯有想不开的人,才会总记得昨天的不开心。”
“有仇不过夜?呵呵,你说的倒是挺轻巧。”
宋楚词冷笑一声,终于放下了小镜子,说:“你跟秦小冰认识那么久了,该知道在她的单纯、善良下,掩埋着多么强大的自尊。除非我跟她说真像,要不然无论找什么借口让她离开,她都会把那二十万还给我,然后再去给她村首富当儿媳妇去。”
陆宁皱眉想了想,叹了口气:“唉,你说的还真对。”
“那,还告诉她真像吗?”
“算了。”
“你是担心她知道你的事后,以后就再也不搭理你了?”
“我欺骗她太多,太久了。”
“你是太在意她了。”
“如果你也有这样一个朋友,你也会全心全意去在意她的。”
“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命。”
宋楚词无所谓的笑了下,问:“那你打算怎么掩饰你的死而复生?”
“在准备露面之前,我就已经跟秦大川商量好了,就说我一年多前失踪,是被债主逼的逃到国外去了,为一劳永逸,索性动用以前的人脉,骗人说去了北朝,死在了外面。”
陆宁想了想,才说出他早就准备好拿来对付秦小冰的谎言。
“她会相信你说的这些?”
宋楚词觉得有些奇怪:“秦小冰就算再单纯,可终究不是傻瓜。”
“她会信的,因为秦大川是她亲哥。”
陆宁胸有成竹的说。
“你们俩大男人合伙来欺骗一个女孩子,就不觉得自己不是东西吗?”
宋楚词脸上,浮上了明显的讥讽之意,让陆宁也有了想再抽一耳光的冲动。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我是人。”
陆宁辩解道:“只要能让朋友无忧无虑的,无论做啥,我都能做得出。”
宋楚词马上问:“那你为啥不这样对我?”
“我们不是朋友。”
“是啥?”
“是蚂蚱。”
陆宁抬手,比划了一下:“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所以我们不管对彼此的伤害有多深,都得乖乖的呆在一起,直到其中一方死亡。”
“我更希望,我们两个能一起死,而不是单独去死,那样留下的那一个,会感觉很孤单。只能每天都盯着——”
宋楚词看向了卧室窗前的那棵石榴树,淡淡的说:“在你死后的很多天内,我都对这棵树很感兴趣,甚至觉得的它就是你。”
陆宁也看了过去,笑道:“我真人,可比那棵石榴树好看多了。”
“好看又有什么用处?”
宋楚词嘴角撇了撇,幽幽的说:“最起码,我想把它怎么着,就怎么着,高兴了就算是把它倒着栽种都行——哪像是你,仅仅凭借怀疑,就舍得把我往死了收拾。”
“昨晚我就说算我错了,还在这事儿上揪扯,没意思。”
陆宁抬手擦了擦嘴角,说道:“第二件事,跟你有着很重要的关系。所以,你最好是收起你一脸的不屑,也算是我昨晚误会你的补偿吧。”
宋楚词马上正襟危坐,摆出她在公司开会时的老总样子,用眸光询问陆宁:这样子,你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