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特重感情的性情中人啊。
“嗯,也是。”
宋楚词好像轻笑了声,淡淡的说:“区区一个女子会所的死活,还没资格让楼家动用官场关系来摆平这件事。他们置身事外,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不是别人来找茬——看来,设计这个阴谋的人,是充分考虑到了苏省楼家的影响力。”
“宋总,这件事都怪我。追究起来,还是会所安全有问题,我、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张欣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来时,从肋下公文包内拿出一张纸,放在了办公桌上。
这是一张请辞书。
内容很感人——张欣以自我批评的态度,以请辞来主动担负所有责任。
纸上还有几滴水渍,也不知道是张欣书写时滴下的泪水,还是骂人时喷上的口水。
“你要辞职?”
宋楚词拿过来,粗粗看了眼问道。
张欣咬了下嘴唇,没说话,心说:姐姐不想。现在神通快递多好啊,月薪福利加巴加巴十数万,偶尔还能搞个奖金,发点意外小财,来妆点我那枯燥的闺房。可不这样,还能咋办,非得等你把我赶走,像韩斌、秦大川他们那样,多没面子啊。
刺啦一声,宋楚词把那张请辞书撕成几片,揉巴揉巴随手抛进了垃圾筐内:“不许。”
“宋总!”
张欣的眼圈,攸地红了,抬起来的脸上,带着‘我以后会为你赴汤蹈火’的感恩戴德,还没忘记替老板分忧:“那,您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没闲工夫去处理。”
宋楚词站起身,拿起一摞文件在桌子上惯了下,说:“有人会去处理的。你呢,以后就不要管会所那边的事了,干好你在公关部,国际物流后勤工作就好了。”
“宋总,那个人是、是谁?”
看宋总丝毫不慌的说有人能搞定,自己终于从那个烂泥潭中脱身后,张欣大大松了口气时,也特想知道谁这么大本事,能在帝皇集团袖手旁观时,摆平这件事。
宋楚词肋下夹着那些文件,走向门口时问了一句:“你平时,不看电视新闻吗?”
我看不看电视新闻,跟这件事有啥子关系呢?
张欣有些懵,搞不懂宋楚词为什么这样说。
她还真对电视新闻没啥兴趣。
这也是现代都市女性的一个特点:有时间上网跟帅哥打情骂俏,谁稀罕看那些十句话有九句半是假话的新闻啊?
从今天起,我要学会看新闻,关心国家大事,民生工程,某球员小姨子的屁股有多大——坐在会议室内的椅子上时,张欣还这样想。
宋总都说了,九点整她会召开重要会议,任何没出差的中高层领导都不许请假,要不然后果自负。
宋总很少跟人开玩笑的,所以只要在家的中高层领导,都在九点之前来到了会议室,数十号人坐了几排椅子,显得不是太大的会议室内,乌央乌央的净脑袋。
会议室长条桌的最中间位置,自然是大家的衣食父母宋总的。
身为她的左右手,张良华坐在她右手边,左边是老资格的王副总。
中高层会议上,能坐在会议桌上的,都是像张良华、张欣、财务处白处长这类的个公司高层,大概有十几个人。
其他那些没资格坐在桌子前的中层,就坐在会议桌两侧的椅子上,望着还有空闲的位子,双眼冒光,暗中发誓:鄙人,早晚在那边占有一席之地!
那些自觉始料不济的小领导,则在猜测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什么啊,宋总的领口能不能再低点啊,张副总怎么好像一副吃了大便的样子啊等等。
会议正点开始后,老生常谈,宋总先说了说本季度的业绩等杂事,几个主要部门的领导,也都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向祖国人民汇报了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看,努力喝酒喝的,小肚子都起来了。
抬手看了下腕表,宋楚词轻咳一声,说道:“下面,由张欣副总来向大家,汇报一下昨晚霓裳女子会所的一个大事件。”
有消息灵通人士,开会之前就已经听说了。
能够来参加本次会议的,都没一个省油的灯,只需稍稍动动脑子,就能看出这件事相当棘手,搞不好会影响整个蒸蒸日上的总公司。
所以当张欣以低沉的声音,把事件经过详细汇报出来后,会议室内静悄悄的,就连咳嗽声也没有,都怕会被宋总误以为自己要主动请缨,站出来解决这件事。
泥潭啊,还是烂泥潭!
谁敢往跟前凑?
就是宋总亲自出马,估计也是螳臂当车,等着被收拾。
张欣在做详细汇报时,目光就不时的从张良华脸上扫过,想观察他的反应,看看到底是是不是他在捣鬼。
张良华脸色阴沉,没有任何反应,就像跟他屁关系也没有那样。
看来,还真跟他没关系——自信不会看错的张欣,在坐下时心里这样想到。
“这件事很棘手,更诡异,就是个别人为打击会所才设定的专项阴谋。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找到任何的处理方式。我估计在座的,肯定跟我一样的感觉吧?”
宋楚词问出这句话后,几十个脑袋,都纷纷点动。
“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就得努力去解决。”
宋楚词说着,缓缓扫视了一遭,问道:“谁愿意站出来,接替张总处理此事?”
鬼才愿意去。
包括张良华在内的所有人,都低头做出了沉思状。
宋楚词秀眉微微皱了下,又问:“就没有人站出来,或者想到一个好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