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四没理睬陆宁解释怎么回唐王,只是追问:“你去找燕春来了?”
陆宁有些不喜欢总被燕四追着问了,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受审的犯人,也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心想:你既然能从这儿拦住我,那么就该知道我去找燕春来了,开的车子是叶明媚的——还问,真是絮叨。
燕四可能也察觉出陆宁有些不耐烦,还是问:“你为什么要找他?”
“他趁着我出事时,欺负水暗影,这算不算我得找他问个明白的借口?”
陆宁眉头微微皱了下,回答。
燕四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也能从林舞儿的开业典礼上,看出你们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你们既然已经协商好了,干嘛还要在临走前,去找他呢?”
“你说得不错,在东海集团的开业典礼上,我是跟他达成了一致协议,互不招惹的。”
陆宁淡淡的说:“可他不该在我们的协议达成后,还派了几个小混混,去打我的闷棍——不对,不是打闷棍,是真想杀了我,这一点我能保证。”
不等燕四说什么,陆宁侧脸看着她继续说道:“道长,我能从你一再质问我的语气中,听出你跟燕春来有着某种关系,你的道号中又带了个燕字,那么——”
“我是我,燕家是燕家,没任何关系的。”
燕四道长有些烦躁,打断了陆宁的话。
陆宁无声的笑了下,没说话。
好像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不正常,燕四道长侧脸看向车外,沉默片刻再说话时,语气好听了许多:“能跟我说,你去找燕春来后,都是做了些什么?”
“就是略施小计,让他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跟他谈了谈。”
陆宁当然不会跟燕四说,他不但跟燕春来谈了谈,更跟叶明媚发生过灵与肉的交谈,用大大的绿帽子,把燕春来压了个半死。
陆宁可以鄙视燕春来的不自量力,也可以用最残酷的手段打击他,却绝不会跟人说,当着他的面上了他老婆——哪怕是叶明媚主动的也不行。
他比谁都清楚,如果这件事一旦曝光的结果,有多么的可怕。
“只是心平气和的谈了谈?”
燕四道长的语气,又变冷了,还夹杂着许多愤怒。
甚至,陆宁都能听出一丝丝的哀伤。
“也不全是——那个啥。”
陆宁吧嗒了下嘴巴,故作轻松的说:“还打断了他的一根肋骨。不过我觉得,跟他设置致命陷阱要想干掉我相比起来,实在算不了啥。”
“叶明媚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燕四道长没有在意燕春来的肋骨被打断,话锋一转,提到了叶明媚。
听她提到叶明媚后,陆宁把着方向盘的右手拇指,跟食指迅速搓了下,接着笑道:“我能对她做啥呢,也就是警告她以后给我放老实点。为了惩罚她的自大,我还抢来了她这辆车子。”
“你撒谎。”
燕四道长缓缓的说。
“我撒谎?我撒啥慌了?”
陆宁心中一惊,右手拇指、食指再次搓动了几下。
每当他撒谎骗人,或者心里紧张时,就会下意识的去搓手指。
只是这个小秘密,可是连山羊都不知道的。
如果让那老东西知道了,以后再骗他时,可就得费力气了。
燕四道长好像咬了咬牙,声音有些沙哑的问:“你实话告诉我,你跟、跟叶明媚之间,有没有发生过那种肮脏的关系?”
陆宁眼角剧烈跳了下,看也没看她:“有,咋样,没有,又咋样?”
“那、那就是有了!”
燕四道长的声音,更是颤动的厉害,已经伸出道袍的右手五指,更是不住的曲张,仿佛只要陆宁脑袋点一下,就会猛地在他脸上抓一把那样。
燕四无意中的动作,让陆宁更加心烦,不管不顾的脱口回答:“是,那又咋样?”
他话音未落,燕四猛地抬手,冲着他左脸就狠狠抽了过来。
陆宁能躲开,就算闭着眼,也能躲开。
他没躲——在脱口说出这句话后,他就有些后悔了。
说错话后悔的人,被人狠抽一巴掌,心里就会好受些吧?
当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之前,陆宁还是这样想的。
可当他敏锐察觉到燕四抽他的这一耳光,竟然是用上全力后,心中的愤怒,狂傲,邪气,就像挣开牢笼的猛虎那样,促使他猛地踩下刹车,大声喊道:“凭啥揍我?我就把她祸祸了,还是当着燕春来的面!他连个屁都没放,你算啥东西,也来管教——”
啪的一声,又是一记耳光,抽在陆宁脸上相同的部位上。
这次,燕四竟然超水平发挥,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陆宁狂怒,抬手一把就掐住了她脖子,把她按在了车窗上,破口大骂:“你特么的有病啊,信不信我的掐死你!”
燕四没挣扎,只是昂首(不这样不行)看着他,泪水滚滚淌了下来。
眼眸中的怒意消散了,只有深深的绝望。
正要继续大骂的陆宁愣住,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