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右拐,驶进了停车场内。
“燕会长,你知道今天都是些什么人来给林舞儿捧场吗?”
司机轻轻点了下汽车喇叭时,马经天忽然回头问道,眼神清澈,没有几分醉意,只有数不清的讥讽。
“呵呵,会是谁呢?”
燕春来很不爽被马经天这样看着,呵呵轻笑着看向了车窗外。
“有常为集团的童亦夫老先生,有俄罗斯西伯集团的常务副董,还有——”
马经天说到这儿时,车子已经停下,他推门下车前,轻笑着说:“苏省的,楼宇湘。燕会长,你来的太晚了,错过了太多好戏。”
砰地一声,马经天不等眼睛猛地瞪大的燕春来有所反应,就关上车门下了车。
童亦夫老先生,西伯集团的常务副总,苏省楼宇湘!
这三个人,或者说是三股势利,一个比一个让燕春来感到震惊。
也有了说不出的恐惧。
如果楼宇湘没有到场的话,那么燕春来还会以为,帮林舞儿抵抗苏省楼家的人,就是常为集团、西伯集团两家联手。
暂且不提他们跟林舞儿是啥关系,单说这两大集团联手,或许真能说服楼宇湘吐出吞下去的东西。
可楼宇湘,这个最要面子,最不该来到这儿的人,怎么会来给林舞儿捧场呢?
燕春来发誓,无论马经天有多么的恨他(如果不是他横加干涉,他早就跟林舞儿走进结婚礼堂了,说不定现在连宝贝都有了,能不恨他吗),也都不会欺骗他,把有可能是来找麻烦的楼宇湘,说成是来捧场的。
那么这样一来,真像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了:那个敢跟楼宇湘对着干,救走林舞儿的人,不但能让她俯首称臣,还能请动常为集团、西伯集团这样的大财团,今天眼巴巴的跑来捧场。
人家,早就算好了他今天会来,而且还会是最后一个来。
最后一个出场的,是压轴的,也是那个让郭易秦销声匿迹,苏省楼家折服的人,摆好架势要好好揍一顿的。
那个人,是谁!?
第无数次,燕春来脑海中浮上了这个问题时,再次清晰感受到了某种恐惧。
说不出的恐惧,来自直觉。
“你怕了。”
旁边的叶明媚,悠悠的说道。
燕春来猛地回头,眼神凶狠的盯着她,腮帮子鼓了起来。
开车的司机,立即推门下车。
“我也很怕。”
叶明媚没有退缩,勇敢的跟燕春来对视着:“因为林东海能有今天,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那个帮林舞儿的人,早晚会查出这件事,给予我最最残酷的报复。”
“你,只怕他的报复?”
燕春来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但我更怕你。”
叶明媚轻咬了下嘴唇,轻声说:“那个人报复我,最多把我也搞成植物人。你不同,你刚才就想杀了我——别否认,我跟你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了,在被人祸害之前,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所以,无论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能感觉的到。”
燕春来脸上的狰狞之色,减缓了许多:“你能感觉得出,那又怎么样?”
“我可以把所有的罪过,都背下来,让你完全的置身事外。”
叶明媚说:“但你得看在我以前心里只有一个你的份上,不要再对我起杀心。春来,唯有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只要你不受牵扯,就没有谁,敢光明正大做掉你的妻子。最多,也就是像楼宇湘那样,破点财而已。”
燕春来的脸色,彻底恢复了平静:“这算是交易?”
“是交易。为了我能继续活下去,为了你的名声,不受任何的负面影响。”
叶明媚点了点头:“我想,你该答应我提出的交易。”
燕春来双眼微微眯起,沉默了片刻:“你有把握能替我挡住那个人?”
“我叶明媚,被人称为明珠一朵花,跟苏省人参果齐名——楼宇湘,能让那个人放过她,我为什么就不能?”
叶明媚昂起胸膛,骄傲的说道:“只要你能装看不见,不在意我为了活下去,做哪些事,就行。作为交易,我也不会再干涉你的任何私生活,包括你在外面生养的小孩。”
燕春来定定的看着她,过了很久才轻笑道:“明媚,我现在才发现,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太多。”
“人总是会变得。”
叶明媚也笑了,风情万种。
“好,成交。”
燕春来吐出这两个字后,推门下了车。
车子停下后,早就习惯了会闪开一条路的记者们,看到燕春来也亲临现场后,再次发出了一声声的惊诧。
至于已经走向林舞儿的马经天,立即没谁去注意了。
马经天不在乎。
这两年,他已经习惯了被人无视,脚步踉跄的走到林舞儿面前,身子晃了晃才站住,轻声道:“舞儿,祝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