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儿,你还不了解男人,怎么样才能真正接受一个女人。”
沈玉如抬头,伸手在林舞儿脸颊上轻抚着:“一个身边总是有其他优秀女孩子围绕的男人,或许会被你的痴情,你的勇敢所打动,甘心为你赴汤蹈火。可事后他就会让你明白,你不是他最终唯一的女人。”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林舞儿有些茫然。
她是真听不懂沈玉如在说什么。
“舞儿,你要好好保护自己,无论在任何时候,千万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率性而为了。别忘了,你还有个爸爸,他需要你健康平安的活着。”
沈玉如就差跟林舞儿直说:等这次过后,可千万别再为了某人,就脑袋瓜子一热做出孤身前往罗布泊、拿拳头砸玻璃这样的蠢事了。
你死了不打紧——你爸呢,我自己可照顾不来。
林舞儿总算是回过味来了,嘴角微微抽了几下,强笑道:“妈,你想多了。陆宁帮我,才不是因为我有多漂亮,就像我孤身去罗布泊找他,也只是因为、因为我们是兄弟呀。”
“唉,傻孩子。”
沈玉如真有些无语了,抬手在林舞儿额头上点了下,轻声说:“女人,永远都无法跟男人成兄弟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走在一起,一种是分道扬镳。”
林舞儿不说话了。
因为她终于醒悟,沈玉如要说什么了。
“陆宁是有妻子的男人。”
沈玉如想了想,轻声说:“舞儿,我是过来人,很清楚男人是怎么对待跟女孩子这种兄弟感情的。男人,从来都是喜新厌旧的,才不会因为娶了老婆,就为一朵鲜花而放弃外面的整片森林。他们所渴望的生活,是那种所谓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其实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陆宁除了他妻子之外,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他跟这些女人交往,或许是出于爱情,或者只是单纯的身体要求。”
沈玉如声音更低:“男人,总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得到更多的漂亮女人。但有一种女人,男人不会碰,永远都不会碰,不在意她漂亮与否。”
林舞儿受伤的右手,用力攥起了拳头,嘎声道:“那种、那种女人,就是我这样的。”
“是的。”
沈玉如点了点头:“男人都是混蛋,却又骄傲的一塌糊涂。他们总以为,他们能征服整个世界——征服世界的最重要因素,就是义气,也可以说是兄弟义气。”
林舞儿声音有些沙哑:“所以,陆宁能为我做任何事,但却绝不会跟我有那种关系。甚至,他会去找站街女,也不会找我。”
沈玉如叹了口气,说:“唉,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了。所以你得懂得让他发现你自身的魅力,慢慢转变对你的感情。”
林舞儿傻楞良久,才缓缓摇了摇头:“他——不会转变的。如果我像你所说的这样去跟他相处,哪怕是用某些手段跟他在一起了,等他清醒过来后要做的,就是能逃多远,就能逃多远。或许,还会像现在这样保护我,却仅限于暗中。”
“舞儿,很多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关键是看你用哪种态度去面对。”
点拨醒了林舞儿后,沈玉如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动作轻柔的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转身走进了套间。
“我用哪种态度去面对?呵呵,陆宁,我该用哪种态度去面对你?”
林舞儿背靠着窗户,望着关闭的套间房门,喃喃的说着,一脸的茫然。
何止只有她茫然?
听觉异常灵敏的陆宁,把她们母女的谈话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
刚开始听沈玉如说那些话时,陆宁还是很有些好笑的,觉得她就是看瞎琢磨,拿她看待男女感情的眼光,来衡量别人的感情。
听到后来,陆宁才知道沈玉如并没有说错。
人家所说的那些,对他跟林舞儿之间的关系,可谓是一针见血。
他该怎么对舞儿?
没听到这番对话之前,他始终以为林二就是他的兄弟,跟昆仑、毛驴那样,可以为了对方付出任何的牺牲。
可那只是单纯的兄弟之间的交往。
不是沈玉如、或者干脆说是林舞儿所希望的。
林舞儿希望,她能永远陪在他身边,就像梁山伯跟祝英台。
陆宁,能接受兄弟变成自己女人的现实吗?
他从没有想过这件事。
他始终以为,自己能负责让舞儿幸福、谁敢欺负她就把谁两条腿打断就足够了。
事实却不是这样。
林舞儿最终想要的,不是兄弟。
我跟她,该何去何从?
陆宁低头想了很久,再抬起头来时才发现,舞儿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