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也不喜欢。
他觉得,自从他恢复记忆回国后,他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喜欢躺在阳光的草地上,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根草梗唱******了,而是喜欢呆在屋子里。
最好是躲在角落里,眼珠子好像变色龙那样缓慢的转动,却能敏锐捕捉到被轻风吹起的窗帘,波动了多少下。
他开始厌恶太阳,开始享受在夜空下看星星时,那种把自己隐藏在深暗处的悠然。
更让陆宁感到害怕的是,他不但厌恶阳光,喜欢黑暗,甚至都从内心里排斥女人——女人越漂亮,他越排斥。
要不然的话,如果是放在以前,楼宇湘敢这样玩林二,陆宁就能变着花的玩楼宇湘,就像秦大川所渴望的那样,用最男人的方式。
老板娘肯定也发现了他的变化,所以才在今晚临走时,特意来找他,当着秦大川俩人的面调戏他,跟他说那些话。
表面大咧咧的老板娘,心其实很细的,在发现陆宁某些观点变了后,就用那种方式来刺激他,希望能激起他的烦躁,让他意识到当前有多么的不对劲。
老板娘的一番心血,并没有白费。
烦躁的陆宁终于有所顿悟:躲在暗中折磨人,爽了是爽了些,可终究是拿不到桌面上来。
最重要的是,老板娘希望陆宁能搞清楚:当一个人习惯了总是躲在阴暗中后,他就再也不愿意回到阳光下。
阴暗,不但能改变一个人的思想观,还能影响到他的性取向。
男人,天生就该站在太阳下顶天立地,笑傲一切困难,不是学楼宇湘那样的小女人,躲在暗中算计别人。
“我也不喜欢。”
看着秦大川俩人,陆宁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那就做我们喜欢的事,希望能让好多人都大吃一惊。”
秦大川立即恶狠狠的说道:“谁敢特么的不吃惊,我就打掉他满嘴的牙!”
格林德满脸向往的恶心样子:“老大,你说贵国的女孩子,会不会喜欢一个光头绅士?”
明显感觉到大哥有了变化的毛驴,则兴奋的人立而起,伸出舌头努力去舔陆宁的下巴,还没有忘记晃着身子,提醒大哥赶紧给它洗掉那层讨厌的颜色。
陆宁弯腰,满足了毛驴的心愿后,才问秦大川俩人:“你们猜猜,当楼宇湘看到我活着出现在她面前后,会是啥反应?”
“啊,鬼啊!”
秦大川怪叫一声。
格林德想了想,才说:“好吖,原来是你躲在暗中算计我,陆宁!”
陆宁又问:“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以后永远都不敢跟我为敌?”
格林德想都没想,就脱口说道:“死人。唯有死人,才无法产生任何的威胁。”
“那样的美女,你也舍得杀?”
秦大川鄙夷的横了格林德一眼,表情严肃的说:“宁哥,我有一锦囊妙计。只要你能按照我所说的去做,那么我保证楼宇湘以后想到你,只会心里甜滋滋的。”
“你的狗屁锦囊妙计,只能拿来对付你妹那样的单纯女孩。”
看在秦小冰的份上,陆宁没好意思的抽他后脑勺,抬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下:“对付楼宇湘这种女人,唯有让她怕。”
陆宁说着转身,拉起窗户上的百叶,看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土菜馆,脸上带着哲学家的笑容:“让她以后想到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打哆嗦。”
“老大,女人打哆嗦,很多时候就是做那种事时。”
秦大川好心的提醒道。
楼宇湘现在就在打哆嗦,却不是在做那种事。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哪怕是在昏迷中,浑身也在打哆嗦。
那个凶残的恶魔啊,竟然让人把她一个保镖,给肢解、炖熟了放在盘子里端了上来。
楼宇湘觉得,她就算是死,也无法忘记钱猴王吃人耳朵、那只猴子抱着一段胳膊啃的样子。
她现在不但怕的要命,还恶心。
像猴子的老东西,竟然利用一些邪恶的蚂蚁,来让她主动向他求欢,这是比杀了她,还要让她无法忍受的。
他,应该得手了吧?
楼宇湘缓缓从桌子上抬起头,立即嗅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
套用格林德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楼总是过来人了,实在没理由嗅不出这种特殊的味道,是怎么产生的。
尤其是她的腰很酸——裤子上那种味道,更加的浓郁。
楼宇湘呆望着桌子,眼角不住的跳动。
桌子上,还摆着六子端上来的那些菜,早就冷却了,肥腻的油脂凝固,就像为那些菜蒙上了一层白色的膜。
“呕!”
楼宇湘再次干呕起来。
这次她有了力气,能抬手捂着嘴,弯腰蹲在地上了。
清水,鼻涕,眼泪,一股脑的淌了下来,如果秦大川在场的话,肯定会摇着头的叹息:唉,再美的女人哭泣时,样子也会变丑。
老头子走了,做完他想做的事后,心满意足的走了,却没有带走那桌子人肉做出来的菜。
楼宇湘慢慢跪倒在了地上,双肩剧烈耸、动着,终于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就像刚出生的小猫。
咣当——门外,有板凳摔倒在地上的声音传来,惊醒了楼宇湘,猛地抬头哑声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