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米花的味道真不错,让林舞儿回味悠长,嘴唇动了几下时,终于说出了她想说出的那个名字:“陆——宁。”
“嗯,我就在这儿。”
盘膝坐在树下的陆宁,低头看向了怀中的林舞儿。
林舞儿笑了笑,眼睛都没睁开。
他这才知道,她还没有醒来,刚才只是梦呓。
一个外套盖在了林舞儿身上,接着就是一支被点燃了的香烟,放在了陆宁的嘴唇上。
大川哥有时候总是这样细心,害怕老大在吸烟时,烟灰会落在林舞儿身上,所以先给她盖上了外套。
得知林舞儿所遭受的磨难后,秦大川才知道小妹当前的生活,有多么的幸福。
最起码,秦小冰还有水暗影在竭力保护着,她以往积攒下的‘香火之情’,来保护一个小空姐不被打发到卫生科去,还是绰绰有余的。
慢慢地,秦大川就觉得他以往对楼宇湘的恨意,实在不该有那么大:人家只是想让秦小冰扛着扫帚去扫厕所罢了,又不是逼着她像男人那样去码头扛大包,更不会让她去站街。
就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而已。
唉,可秦大川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了,竟然拿刀子当众刺伤了司明达,这才变成了丧家之犬。
如果不是偶遇格林德,这会儿他估计已经逃到境外,备受当地黑帮的剥削,甚至都有可能去当人妖登台献艺了。
看来我的胸怀,还是不够广阔啊——秦大川默默摇了摇头时,就听陆宁问他:“你说,咱们该咋办,才能让那个女人后悔,她确实不该这样欺负人呢?”
“让她去站街。”
想都没想,秦大川就回答。
陆宁笑了:“她才不介意去站街。只要能给她从容布局的机会,就算每天让她去接八百个男人,她也不会拿着当回事的。再说了,让她也去站街,貌似有剽窃人家创意的嫌疑,显得老子没多少头脑,这可不行。”
“那就按原计划来。”
秦大川说:“先恐吓,等她被吓得不知今夕是何年时,再逼着她去站街!”
“你是不是想成为她的第一个客人?”
陆宁抬头看着秦大川,鼓励道:“说实话。”
“想。”
秦大川根本不用鼓励,就说出了实话。
大川哥是个诚实的孩子,绝不会在想要什么时,却假惺惺的说不要。
“格林德,你让这家伙清醒一下。”
陆宁冲格林德喊道:“离我远点,我想休息会。”
“好咧!”
格林德立马狞笑着走了过来,挽起了袖子。
“卧槽,我已经很清醒了!”
秦大川连忙辩解。
格林德却不听他的,只是狞笑着逼了上来。
自付还不是死老外对手的秦大川,只好抱头鼠窜。
毛驴最喜欢看到秦大川被收拾了,马上就欢快的叫着,尾随格林德向后山下追去。
“要想保持绝对的冷静,必须得放弃龌龊的私心杂念,不要被情绪所左右,那样以后才能睡觉睡安稳些。”
陆宁低头,看着依旧酣睡中的林舞儿,笑了笑后抬起了头。
东方,金红色的朝阳,已经慢慢挣开了云海的束缚,散出了满天的金光,照耀着明珠这座伟大的城市。
一百五十多年前,这还是一座偏僻的小县城,上海捕鱼是维持这座城市居民生存下去的唯一职业。
那些早就逝去的先人们,就算在九泉之下,也绝对想不到短短一百多年的时间,明珠就成了对世界都很重要的国际化大都市。
如果他们能像燕随意这样,站在窗前远眺的话,哪怕重新再死一次,也不会相信这就是他们的家乡。
燕随意敢保证他们会这样想,就像也敢保证楼宇湘那样对付林舞儿,肯定是找到了不惧昆仑的理由。
楼宇湘是有钱有势有地位的人,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她是绝不会冒险招惹昆仑这种‘光脚’狠人的。
所以说呢,她一旦无视昆仑的威胁,那么就只能证明昆仑对她没有任何威胁了。
按照燕随意对楼宇湘的理解,能确定这个小女人,绝不会为了收拾一个林舞儿,就调动她所能调动的能量,来消除昆仑的威胁。
她只会,在别人消灭昆仑的威胁时,锦上添花。
那么,谁最想昆仑变得不再有威胁了?
除了在她手里吃过一次大亏的燕春来外,燕随意实在想不到别人了。
这也证明,燕春来跟楼宇湘联手了。
燕家,是消灭昆仑威胁的主力。
楼宇湘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