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听出来了:发出惊叫声的女人,是三楼那户的女主人,刚搬过来时,还曾经来他家借过螃蟹,说她家要吃醋……
女主人为啥现在才惊叫,张老头没管。
因为他已经被亲眼所见的一幕给惊呆了:那个劝他别管闲事的年轻人,坠楼后,本该就算摔不死,可也得摔个大马趴吧,搞不好还得手断腿子折了的。
可就在张老头的亲眼目睹下,头下脚上的年轻人即将落地时,却像蝙蝠那样,很自然的一个后空翻,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地上。
尽管他是从三楼摔下去的,也就是六七米的高度,可问题他是脑袋朝下的啊,怎么搞得好像跳水运动员那样,还带玩花的呢?
年轻人落地后,抬脚踩在了当先落楼的一个人的膝盖上。
人家都摔了个半死了,你不赶紧把他们搀扶起来也倒罢了,怎么还拿脚丫子踩人家膝盖呢?
简直是太过分了。
但更让张老头觉得过分的是,那个被年轻人踩住膝盖的可怜孩子,马上就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二楼窗口距离地面不是太高,所以张老头能听到骨折的喀嚓声:年轻人,一脚把那个人的膝盖,给踩了个粉碎性的骨折。
这个人,得有多么凶残,才会活生生的把人膝盖踩碎啊?
就在目瞪口呆的张老头、肯定还有其他小区居民的注视下,年轻人就像闲庭信步那样,一步一步的从那三个人的膝盖上走过。
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一声瘆人的咔嚓声,还有嘎然而止的惨叫。
没有谁,能被人活生生把两个膝盖都踩碎时,还能保持清醒,不昏过去的。
残忍,无比的残忍!
也不知道多少双盯着年轻人的眼睛里,在夜色中书写着这句话。
陆宁也不想残忍。
事实上,他还是很尊重生命的。
如果这三个人今晚要伤害的是他,他最多把这些人给打昏过去,给他们一个教训拉倒:以后奉你主子的命令来欺负人时,最好是先打听好要欺负的人谁。
可这三个人,今晚要欺负的却是已经成为植物人的林东海,跟手无缚鸡之力的沈玉如。
如果,他们在扑进林家租住的房子里后,直接亮出刀子要干掉林东海夫妇,陆宁也不会这样对他们下狠手。
他们不仅仅是要干掉林东海夫妇,还又垂涎于沈玉如的美色,准备做点男人爱做的事儿后,再送他们归西——这,就让陆宁看着不顺眼了,才决定折磨他们。
如果不是担心向外偷看的小区居民中,可能有未成、年人存在的话,陆宁铁定会像他的走狗格林德对付沈玉海那样,把这三个人都变成太监。
就为了不给祖国的未来的花朵们,留下恐怖的心理阴影,陆宁才只打断了他们的四肢,又踩碎了他们的膝盖。
“有这么一批没有人性的属下,楼宇湘实在没理由过当前这种好日子。”
陆宁抬头仰望着夜空,喃喃说出这句话时,一辆商务车呼啸着从小区门口那边冲了过来。
吱嘎一声,车子停在了陆宁面前,还没有等猛地下沉的车头抬起来,车门就被打开,四五个人从上面跳了起来,直接扑向了单元门洞。
这几个人手里,还拿着一副担架,头上都戴着针织帽子,也看不清他们啥模样。
陆宁倒是没戴帽子,张老头等人也能看到他是啥模样,不过没有谁知道他已经易容过了。
很快,那几个戴着针织帽子的人,就用担架抬着林东海,搀扶着沈玉如,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你、你们是谁?”
沈玉如本能的挣扎着,问陆宁:“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去?”
陆宁懒的跟她说什么,只是抬手挥了挥。
要不是看在她始终守在林舞儿身边的份上,单凭她兄弟沈玉海做出的那些事,陆宁才不会管她。
那些人不由分说的,先把担架抬进车里后,又把沈玉如推了进去,接着砰地关上了车门,调头疾驰而去。
小区内肯定有保安,也肯定都看到陆宁是怎么施暴的了。
但没有谁敢过来管闲事:保安那点薪水,还远远不够保安们为之卖命,宁死也要把陆宁留下,让他接受法律的严惩。
所以当陆宁到背着双手,好像梦游患者那样脚步飘飘的经过传达室时,两个保安都很默契的缩回了脑袋。
出了小区门,陆宁右转前行数十米后,秦大川从车上跳了下来,为他打开了车门:“老大,请。”
“我倒是不反对你叫我老大,只是麻烦你脸上别带有假惺惺的谄媚好吧?”
陆宁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你特么的连毛驴都比不上。”
“靠,你这是羞辱我呢!”
秦大川一瞪眼。
“还就是羞辱你了,你敢把我咋样?”
陆宁问道。
“我敢——老大,赶紧上车,啰嗦个毛啊,等警察来了就麻烦了。”
秦大川唧唧歪歪着,自己先上了车。
“要不要去春花路?”
等陆宁上车后,秦大川满脸兴奋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