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看到陆宁忽然盯着河面发呆后,着急的刚要再催促他时,就听他说:“我不是这样的人。”
“什么?您不是哪样的人?”
格林德一楞,刚要再问什么时,才发现陆宁原来是一脸茫然之色,缓缓蹲在了河边,双手抱在胸前放在膝盖上,眼神有些空洞的样子,看起来很不正常,就再也不敢打搅他了。
“我以前,绝不是看到美女,就把持不住自己的人。”
就在夕阳完全被黑暗所融化,河边再也没有几个游客,腿子都站疼了格林德,才听陆宁缓缓的说:“现在我才确信,我想跟那个叫岳婉晨的女人上床,其实并不是我真正的想法。就好像——我身体里,有股子很陌生的力量,促使我想跟她那样做。”
陆宁说着,抬头看着格林德,双眼在黑暗中闪着荧光,很邪魅的笑道:“最重要的是,我能感觉到她想跟我恩爱。我能感觉到她的灵魂在呐喊,召唤我身体里那股子陌生的力量。”
“她、她的灵魂在呐喊什么?”
忽地打了个冷颤,格林德结结巴巴的问时,心中也很茫然:我怎么就没看出,那个女人有想跟你上床的意思?
人家还在我不耐烦时,很知趣的走了。
如果她真想的话,好像就算我拿鞭子抽她,她也不会走的,毕竟你老人家刚才看人家的眼神,就像色狼那样。
唉,陆先生现在的神经很不正常,小姐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对不对——格林德想到这儿时,就听陆宁古怪的笑了声,缓缓说道:“她在呐喊我扑上去,用最粗暴的方式占有她,才能填补她内空虚的灵魂。”
“是、是吗?”
格林德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强笑道:“我没有看出来,更没有看出她有多空虚,只看到她就像尘世间最高傲的贵妇那样,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风度。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空虚?”
“你感觉不到的。”
陆宁轻轻的笑着,声音被越来越大的夜风刮走:“我能感觉出她原本疯狂的爱着一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却不在了,只留下她孤独的呆在尘世间。无论,她的外表有多么的高贵优雅,却极其渴望找个男人来替代她爱的那一个。那样,她才不会遭受空虚的折磨,才不会在一个人时,歇斯底里。”
女人,尤其外形气质越高傲的女人,在歇斯底里时就越吓人。
就像岳婉晨,走进酒店客房内抬脚除掉鞋子、脱下风衣尽显她傲人的身躯时,还是贵妇十足的样子。
但当她从卧室内裹着浴巾走进浴室内后,门都没关,就像忽然犯了羊癫疯那样,猛地把浴巾扯下来,狠狠扔在了地上。
接着就低低的尖叫一声,打开冷水淋浴,洒在了自己头上,身上。
她希望,能用冰冷的水,来浇灭心中那团邪恶的火焰。
那团邪恶的火焰,已经在她身体里燃烧了太久。
没有谁能看得出,在她典雅高贵的皮囊下面,隐藏着一个多么丑陋的灵魂——她希望,能有至少八百个男人,用最原始的方式把她致死。
唯有那样,她才不会遭受大地龟裂般干渴的痛苦煎熬。
她戴着墨镜,可不是装酷,而是希望籍此能让自己看不清男人的样子。
尤其是跟那个男人有几分相似的任何一个男人,她都想母兽般的把他扑倒在地上,拼命的榨取。
甚至,只要是个男人,就行。
曾有好几次,她午夜梦回时,都差点上街去找那些肮脏的乞丐。
无论是不是乞丐,只要是个男人,有男人的正常功能,让她得到渴望已久的满足就行!
她还知道,她本人不想这样做的。
她才不是那种****的女人,就算曾经跟丈夫之外的某个男人有过一段荒唐生活,她也希望那只是一场再也回忆不起来的恶梦。
恶梦醒来后,她依旧像以前那样纯洁。
恶梦却迟迟不肯散去,还在让她身体越发迷人时,有个邪恶的东西,自灵魂最深处疯长:狞笑着,鼓动她去每天都要去找强壮的男人!
哪怕是在恶梦中,她也知道自己灵魂的改变,都是因为这副越来越年轻、迷人的躯体,已经被一种叫做‘艳阴使’的邪恶之物占领了,驱使她无比渴望年轻男人的浇灌。
尤其在泰晤士河旁边看到那个陆宁时,岳婉晨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借着他同伴的不满,决然转身离开。
现在她只希望,冰冷的水,能把那股子火焰浇灭,把那个艳阴使的恶魔淹死!
但很可惜的是,无论水有多么的凉,哪怕她已经把大腿掐成青紫、甚至都渗出血来,也无法打败灵魂深处的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