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陆先生郁闷的是,就在众多古怪眼神中,明显感觉到楼宇湘扶着他双手的左手,下压的力气加大,仿佛能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又让对华夏古典文学没啥研究的陆先生,脑洞大开,想起了老白(白居易)的两句诗: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谢了,陆宁。”
就在陆先生就像轻捧着一尊尘世间最珍贵的瓷器,拿捏着万千小心飘飘然的不知今昔是何年时,那只手却松开了他,接着耳边响起楼宇湘的轻声道谢声。
“啊,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本能的,陆宁脱口说出这句话时,蓦然间有了种莫名的失落感--他,竟然有些舍不得放开那只娇无力的小手了。
“楼总,请。”
就在陆宁下意识的抬头,看到楼宇湘冲他柔柔的一笑,就觉得浑身骨头都酥了,正要报以微笑时,宋楚词淡淡的说了句。
接着,陆先生心中那些留恋啊,失落啊,还有某种蠢蠢欲动啊,就被宋老板看似随意的冷冷一瞥,给击了个粉碎,整个人立即清醒了过来,随即转身快步走下了台阶。
这女人的内媚好厉害!
走下台阶后,陆宁才怵然发现,楼宇湘只是‘借’了下他的手,在短短十数秒中,却能給他心海造成了极大的鼓荡。
陆宁可不知道,楼宇湘‘人参果’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跟打眼一看,就骚气四溢的叶明媚不同,楼宇湘绝对是内媚到了极点,仅仅用看似很正常的社交礼仪(搀扶着陆宁的动作),就能让每一个正常男人,明确感受到她娇无力般的至柔,至媚。
说直白点就是楼宇湘是内家高手,而跟她齐名的明珠一朵花叶明媚,是横练(外家)功夫大师,俩人一个是通过红果果的视觉,一个却是在举手投足间释放自己魅力。
如果从对男人的魅力这一点相比较,楼宇湘比叶明媚更懂得,该怎么去打动一个男人。
至于故意装出一副浪兮兮样子的水水姐,跟楼宇湘相比起来,更是被甩出十七八条街的主,找都没地方找去。
可以这样说,楼宇湘,绝对是陆先生纵横花海数年中,能通过看似很随意的动作,就能折服男人的第一高手!
不过很明显,就算楼宇湘拥有这种超绝的‘内家功夫’,陆宁现在也没再回味那种奇异的感觉,而是在反复想她说得那句话:谢了,陆宁。
她知道我叫陆宁。
她,一个连宋楚词都得笑脸相迎、出行至少有数个保镖陪同的真正大老板,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不是因为刚见面时,因为她的保镖曾经把哥们摔出去过,所以才心存愧疚,特意跟人打听我是谁。
而是因为--她真正关注我了。
楼宇湘为什么,要关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保安?
陆宁想到这儿后,下意识的再次回头,看向了大厅门口。
大厅门口空荡荡的,楼宇湘一行人,已经被宋楚词恭迎进了总部大楼内。
楼宇湘关注陆宁,当然不是因为他长得帅,有希望能评选当世第一帅保安--是因为,她已经开始怀疑,陆宁才是残忍剁掉她两个保镖手掌的凶手。
就算不是他,他也脱离不了此事。
依着楼宇湘在华夏官商两界的超然地位,能够亲临唐王后,就是她的一条狗走在大街上,被孙德力那种大有背景(仅限于唐王市)的主踢一脚,估计孙总那根腿,也得被打断。
更何况,是她的两名心腹保镖,被人活生生的剁掉手掌呢?
她怎么可能会咽的下这口气?
百分之一万的,得找出凶手,挂在旗杆上点了天灯才对。
在别人看来,滥用私刑来报复别人的做法,是违法的。
对楼宇湘来说,却压根不算回事--捏死敢废她保镖的某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没人会管。
无论你有多么热爱当前生活,享受这个法治社会,你都无法否认,在我们身边却是有一些特权者的存在。
楼宇湘,绝对是特权者中的一员,货真价实。
不过她才不是那种没脑子的特权者,绝不会在没有查出谁才是真正凶手时,就亮出锋利的牙齿乱咬人。
她很清楚,某个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剁掉她两个心腹手下的手掌、事后当地公安部门派出精兵强将彻查数天、都毫无所获的凶手,可不是一般人。
如果她仅仅凭借怀疑,就打击报复某个嫌疑者,谁敢保证那个神秘凶手,会不会再混到她身边,把她的那双小手,给残忍的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