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安怕他着凉,想抱他起来,可他人不重,盔甲却沉得厉害。
柳若安方知他辛苦,心中佩服。于是喊来士兵,取来棉衣棉被,为他盖上。
这城楼上虽然凉爽,可蚊子也是不少,柳若安一面走着,一面拍打着闻子。
走了一圈,巡视了岗哨,又鼓舞鼓舞了士兵的士气。转了一圈,来到王小五趴的地方,却发现没人了。
“人呢?”柳若安抓过一个士兵来问。
士兵指着远处的黑影:“那个就是。”
“不要命啦!”柳若安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那个故事虽然动听,可到底动力不足。
他快步跑到进前,将王小五抓住。那银铠上带着刺,险些划破双手。柳若安道:“你这么卖力做什么?练废了,我哪儿找你这样的校尉?”
王小五听了,蹲在地上,惊喜的看着柳若安:“校尉?我升官了?”
他原来是百夫长,现在却跨级成了校尉。
“你好生爱惜自己的身体,便是封你个皇帝当当,也无不可。”柳若安一脸真诚。
他不得不对王小五好,现在看来,能那得出手的将领,只有他一个人了,若王小五再有个三长两短,到哪里哭去?
王小五当下褪下盔甲,扶着城墙,说道:“我听你的。”
柳若安笑道:“这才是对。”
却听到远处有骚乱声,柳若安忙问发生了什么。
可士兵们都摇头,个个说不知道。而且理直气壮,不见丝毫胆怯。
“我们去看看。”由是王小五拖着盔甲,自己拿着流星锤,朝着那喧闹的声音走去。
首先看到耿雅屏,再看到后面的女兵。
柳若安看她们怒气汹汹,便知道出了大事。
赶忙扔下流星锤,快步进前。站在男女当中,暂且充当一个缓冲区。
柳若安问道:“怎么回事?耿雅屏,你先说。”
男兵们嫌柳若安偏袒,被柳若安一声呵斥:“再做喧哗。”他说着,将王小五的盔甲拿了过来,扔在地上:“围着这城墙跑十圈。”
这城墙周长十五里,十圈就是一百五十里。
他们自信做到了,也跑残了。所以都闭口不再说话。
耿雅屏道:“事情其实也不大,只是你们男兵太瞧不起我们女兵!”
柳若安摇摇头:“怎么会。你家姐姐一发话,哪个不是争先恐后?我倒是觉得我们男兵亏了。”
男兵们深以为然,并且深深鄙视柳若安一番。可柳若安不在意,只要不引起哗变,他们随意。
耿雅屏却不以为然,道:“那不过是个特例,你都怕她,你的兵怎么不惧?我们女兵可没那么幸运了。整日间受他们冷嘲热讽,须知守住这红云城,也有我们一份功劳!”
柳若安道:“谁敢说不是,并且牺牲几位好姐姐,这都是人看到的。这么着吧,不论先前怎样,我这里统共赔一个礼,请你们原谅。先前,我管的松泛了,这韩军旧部、簇兰部、还有你们青衣兵,一时搅和起来,自然是头绪繁多,无所取舍。那今日快刀斩乱麻,往日事,一不再提。可日后不论犯了什么错,该挨军棍挨军棍,该斩头斩头,绝不客气。”
他这里慷慨激昂说着,却听背后道:“你想趁着我的妹妹们激动时,想着夺了我的指挥权,可没那么容易。”
自然是莘雅馨。
柳若安赶忙赔笑:“雅馨,你不是在睡觉么?怎么突然来到这里,这城上风寒,小心得病。”
莘雅馨却走到青衣兵阵前,道:“这事有原委,可不能一笔勾了。不然太过可惜。”
这莘雅馨唯恐天下不乱,却在这里怂恿女兵们哗变,柳若安生怕将来矛盾升级,更不易处理,因斥道:“今日这事,谁也不许再提。不然立斩不饶!”
那莘雅馨转过头,瞪眼道:“连我也算?”
柳若安虽是不舍,也只得拿出挥泪斩马谡的决绝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女神触律,若安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