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继续在监狱呆下去,康指导员那帮人不能把我拉入伙,一定想办法弄我走。屈大姐那件事,我已经感到了她们的可怕和阴险。如果我想要帮屈大姐翻身,就必须得靠贺兰婷帮忙不可。
最关键是,跟着她,我能不还钱,将近一百万啊。
“那你撕掉欠条和劳动合同,我就相信你。”我说。
“那你用什么作为你和我合作的凭证?”她精得很。
“这个,这个。”我一时间想不到用什么作为凭证。
“你知道什么叫做投名状吗?”她抬起英气十足的漂亮脸蛋,问。
投名状在古代用于忠诚之征,意思是加入一个组织前,以组织认可行为示忠心。
“我当然知道。”
她走到书柜边,打开一个不大的保险柜,然后拿出来十几沓钱,数了一下,放在桌子上,说:“你的劳动合同,欠条,我都没带着,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些钱你先拿去花。等以后我真的确定你和我走到了同一条船上,那么,你的欠条我就可以还给你。”
我看着桌子上的钱,心痒痒的,我还是有些担心害怕:“你这钱干净吗?我们这样不违法吧?”
“放心,钱都是干净的钱。这个厂,明着和你说也不怕,是我的厂。不过你就算找人来查我也查不到和我有半点关系。你和我合作,铲除那些违法犯罪的人,是违法吗?”她问。
“这倒是。”我伸手向那些钱,然后检查了一下,都是真钱。
她就这么看着我,看着我把钱一沓沓的东塞西塞。
两万塞上衣里面左口袋,两万塞上衣里面右口袋,然后两万塞上衣外左口袋,两万塞进上衣外右口袋。裤子四个口袋一个装一万。
十二万。
我压抑着心里的高兴:“谢谢表姐。”
“表姐,这样,我听说你在七岁的时候外公已经去世了,是吧?被车撞的。”她问我。
我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你不要问这些对你没用的问题,监狱里不是有很多人好奇我和你的关系吗,特别是你们监区的指导员,监区长。你就说我是你表姐,你车祸过世的外公是我的爷爷,小时候你外公带我,我有一次不听话和他吵架跑出家门口,你外公为了救我,被车撞死了,外公是你特别亲爱的亲人。从此以后,你就恨我入骨,然后十几年没见,毕业了后没想到面试遇见了我。虽然我帮了你,但是你还是很恨我。就那么编。”贺兰婷教着我。
“这个,这个?会有人相信吗?”我说。
“关你事?”她问我。
“呵呵,不关,不关。”我心想,难道,她同时在这里上班?
上次我找她的时候,见她到处往什么工商局啊税所啊这些地方跑。唉,不是说,公职人员不得经商或者参与任何企业的入股吗。
“我警告你,别把我来这里的事出去到处说!”她又开始威胁我。
我叹气说:“姐姐,我怎么敢说啊,你那么厉害,随随便便想要开除我就能开除我。想要我坐牢就要我坐牢。就连你什么身份我都不可能和我好朋友说啊。”
“知道就好。我问你,今天为什么不去我家做卫生?”她用她美丽的大眼睛盯着我。
“我打算晚点再去。”我想到她上次对我的羞辱,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是不是我上次骂了你,很不想去?”她问。
“哦,没没没,我像那种心胸狭窄的男人吗?”我马上否认。
“不像就好。你可以走了。”
“哦。”我转身就走。
“站住!”我出到门边的时候她叫住我,“回来,我还有个事要问你!”
“什么事?”我退回来。
“把门关上。”
把门关上?会不会,就跟我在监狱里一样,和康指导员每次要搞在一起,就,把门关上。
我把门关上,喜滋滋回来:“什么事呀副监狱长。”
“在外面别叫我副监狱长。这点还要我教你!”她冷着脸斥骂。
“有什么事啊表姐!”我大声叫道。
她走过来怒目冷对:“很不服气是不是!”
“服气!”
她盯着我,然后围着我走了一圈,然后返回来又走了一圈。
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请问,表姐,有什么事?”我开口问。
她回到办公桌,坐下,终于缓缓的开口说:“监狱里有一些很不公平的事,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她问这个什么意思,是要说监狱经常有坏人干坏事,还是经常有人干不好的事?包括分钱啊,开饭店啊,打人啊,搞钱啊,超市卖高价烂东西啊什么的。
我说:“我不知道。”
她说:“你不老实。”
我抿着嘴,低下头来,说:“我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我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严肃严厉的看了我一会儿后为什么突然发出笑声,她说:“放轻松张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