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满仓的话让小将军脸一阵潮红,像极了那西方天际的火红霞云。
“老将帅……”
小将军看着晚霞若有所思道:“听薛老说,您在都城内外用自己的亲兵和‘玄’周旋,损失颇多。老将军为何不早些来此?”
“哎呦!”
张满仓此时早已被小将军精湛的箭术一时“冲昏头脑”,竟把来的目的给抛之脑后了。
张满仓面带尬色苦笑着轻拍脑袋道:“呵呵……老夫真是老咯!如今这记性……唉……真是大不如以前了,竟把要事给忘却了……”
“老将帅真是说笑了!老将帅老当益壮,不减当年之风采,哪里有年老之说?”小将军闻言连连摇头否道。
张满仓知道小将军的话中有客套奉承的成分,但也却很受用,轻轻敲了小将军脑袋一下笑骂道:“他娘的,这好东西没学多少,阿谀奉承倒越发精通,那薛老头儿平日怎么教你的?他娘的,待老夫寻他去!”说着,便拉着小将军朝“孤岛”中最大的绿色军帐走去。
就在张满仓拉着小将军有说有笑地朝军帐走去时,刚吃完夜饭的赵政正歪在炕上等待夜幕降临。他和沈浪约好晚上碰面,一起去等壮的消息。赵政和沈浪本以为壮会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城,哪里会想到他会如此“实诚”地掉入张满仓的圈套之中。
“但愿这家伙能探出些有用的东西来……”赵政和沈浪不约而同地念叨着。
一个破旧的绿色军帐之中,壮被绑在了军帐中央,他的嘴也被麻绳死死地勒着,只把他的嘴磨得满口鲜血直流。壮虽然从小为奴,好在人身也算自由,哪里受过这般捆绑,没过多时便痛苦地眼泪直流“呜呜”地哭了起来。虽然壮的哭声不大,却也使得看守之人心中一阵烦闷,几顿鞭子自然也就饶不了了。待夜幕降临后,本就破衣烂衫的壮更是衣不遮体、遍体鳞伤。
“孤岛”上的夜其实并不宁静。兵们的训练并没有因为夜幕降临而有所停歇,而那座最大的军帐内灯火通明,二老一少正面容凝重地若有所思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满仓打破平静道:“嘶……如此说来,薛老弟并未派人?”
“嗯……”薛老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张满仓见薛老点头,凝重老脸瞬间阴沉下来。薛老见状开口道:“城中数月之事老弟多少已有耳闻,听张兄如此说来,恐怕是事有蹊跷。方才范儿说擒得一个秦奴,何不在他嘴里问出这什么,终究比坐在这里胡思乱想要强!”说着,便一把抓住张满仓朝帐外走去。
帐外亲兵见薛老拉着张满仓大步流星朝关押壮的地方走去,急忙跟上紧护左右,而小将军则一脸煞气地紧随其后。
此时的壮不知是因为疼痛难忍还是疲惫困倦,竟然就那么歪着,眼噙热泪、口流鲜血睡着了。
三人进帐后并未因眼前的场景而感到诧异,在他们看来,一切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来人,把他口中绳子去掉,然后拿盐水来!”
薛老冷着眼将壮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面无表情道。
“嗨!”
在帐外侯着的亲兵应了一声,不一小会儿,一大盆的盐水被端了进来。
“倒!”
待士兵将壮嘴上的绳子去掉后,薛老用下巴朝壮努了努下令道。
亲兵接令,哪里去管壮的死活,随着一声“哗啦”,整整一盆子的盐水被浇在了身上。壮原本睡得“还算安稳”,一盆盐水下去,整个人瞬间剧烈痉挛起来,几息过后,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从破旧的军帐中传了出来。哭声震天,惹得“孤岛”周围密林中早已熟睡的鸟儿们都受到惊吓“扑棱棱”地逃离枝头。而在密林中搞夜间训练的兵们,却犹如没听见一般,继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张满仓被壮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弄得心烦意乱,一把扯住壮的头发恶狠狠地问道:“说,你他娘的追踪本将帅作甚?是谁只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