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影视基地,
“咔!”
劳伦斯喊一声停,取下帽子郁闷地扯了扯头发,对青芜说,
“祖宗!最后一场戏了,您到底是哪里不满意,亲上去啊!”
这段时间集中拍青芜一个人,各种都很顺利,
她的表现也让挑剔严厉的劳伦斯十分满意,
但劳伦斯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最后这一场戏磕磕绊绊的就是拍不好,
前一场戏,青芜将男主打成了重伤才拍下来,
搞得最后一场戏不得不请替身,
“亲不下去。”青芜把手上的光剑一扔,径直走到一旁坐下,
接过一旁的小野泡好的荔枝红茶,青芜继续说,
“要么不拍,要么你改剧本。”
劳伦斯的暴脾气又上来了,他最注重剧情合理性,
剧本都是自己写的,反复斟酌了千百次,从来没说为谁改剧本,
“祖宗,不是真的亲,错位您知道吗?”
青芜点了点头,“知道,但是难受,一靠近就难受。”
劳伦斯一窒,这是演员和演员之间完全不来电,
这种情况也常有,一般都发生在开拍初期,彼此相互磨合总会有些默契,
但青芜明天就要走,加上她这段时间在片场拍打戏的狠劲儿,
谁敢和她来磨合......
“祖宗,你听我说,全片都是打戏,我们需要情感升华,您知道吗?
这很重要,关系到这部片子的成败,我们就拍一次,一次过!”
青芜抬眸看一眼劳伦斯,“你这么说,显得我很不懂事啊。”
“是有那么一点点...我是说,我是有那么一点点强人所难!
要不这样,我们换个男演员,换个替身,换个有感觉的?”
青芜没说话,劳伦斯认命地起身打电话,很快就来了一群形形色色的男演员,
“怎么样,有您满意的吗?”
青芜坐在躺椅上,慵懒地掀开眼皮看了一眼,
前后不过半小时,劳伦斯就叫了这么多人来,个个高挑俊朗,让青芜不得不感叹劳伦斯的号召力,
恰巧来接小野和青芜的鬼冢,看见这一幕,坐在青芜身边问,
“大妹子,搁这儿选美啊?”
青芜淡淡瞥她一眼,“怎么,你想走后门获个参与奖?”
鬼冢不屑冷哼,“这些人怎配与我同台比美!”
青芜轻笑一声,往人群中一指,
“就他了。”
劳伦斯心中狐疑,自己找的都是圈中叫得上名号的,
青芜叫得这个,看着眼生。
“大导演,不是等着杀青吗,快一点!”
青芜伸了个懒腰,看一眼站着没动的劳伦斯,最着急的人怎么看起来不着急了,
劳伦斯说,“稍等,化妆师,把人带去化妆。”
又对其他人说,“辛苦各位了,下一部戏,优先从你们当中选角!”
最后一场戏是男主在异域星球找到准备嫁给男二的女主,
在突破男二设下的埋伏后,面对爱恨纠葛了十年的女主,
最终在和女主的打斗中主动放水,死在了女主手上。
女主回想十年来的点滴,若是没有男主暗地里的支持和引导,
自己或许永远都不会有羽翼丰满,在这个世界安稳生活的能力。
此刻,女主才明白,原来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男主,
知道自己注定不会有好下场,便把这一生不多的光和热都给了她。
而女主最后选择将男主葬在两人相识的星球,余生守候。
“第五十八场,Action!"
满山的野蔷薇,开得如火如荼,洁白的婚纱上晒满了刺目的红,
女人感受到男人逐渐消失的生命力,自己的脸色也一寸寸衰败下来,
仿佛男人的死也将她的灵魂一点点剥夺,
男人死了,她彻底自由了,空气中还有浓烈的血腥气,
她感觉自己的脸痒痒的,伸手摸了一下,是泪,好陌生的感觉,
曾经眼泪只在她需要的时候掉落,此刻怎么就不受控制了?
男人用尽残余的力气,用冰凉的指腹为她擦掉眼泪,
“别哭,我的小东西,好好活下去,以后都不要哭。”
因为以后,他不在了,
也不允许别人,让他的小东西哭。
女人没有说话,此刻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人用最后的生命,将早就刻入灵魂的她,一点点描绘下来,
他死了,永远消失了,
她自由了,没有欺骗利用和谎言,以后,她可以完完全全做自己。
她低头,吻了他,浅浅淡淡的一个吻,不像以往任何一次那般,却刻骨铭心,
青芜在距离男人一厘米的距离停下来,等着劳伦斯喊咔,
然而所有人,还停留在刚才的情绪当中,
青芜余光瞥见抹眼泪的小野,正准备起身自己打板,
突然,腰上一紧,男人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
“小东西,玩够了吗?”
这熟悉的声音,透着漫不经心又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声线好听得像是琴音敲击在人心上,青芜做鬼都不会忘记,
“君临长官,你不好好死在域外,在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来吻你....”
下一秒,一厘米的距离被消抹掉,唇上传来温凉触感,他吻得很轻柔,
没了惯有的强势,温柔得不像他,眷恋得不像话,
那一瞬间他好像暴露了自己最真实的情绪,将一切都融入了这个吻,
青芜盯着他深邃的眉眼,她要推开,他却遮住了她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