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水牢,不知光阴流转,青芜数着墙壁上的刻痕,
从上次见过明宇后,不过五天而已,却觉得格外漫长,
又是一个如常的夜晚,不同的是,今夜连一丝星光都未曾从水牢外透射进来,
海面更是笼罩了一层浓雾,如同可怖的深渊,
若若已经入睡,此刻正是青芜值守,白鲨依旧断断续续地撞击着圆柱,它们是最专一的猎手,面对猎物,充满耐心,
忽然,水牢外传来嘈杂的声响,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足以让水牢外墙也共同震动的炮火声,
随即,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有人劫狱!兄弟们,机会来了!”
瞬间,每一间牢房中的重刑犯都像野兽一样,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观察着这场动乱,
在这座关押整个甲比措最凶恶罪犯的牢笼里,摩拳擦掌,
他们凶恶,却很谨慎,重刑犯越狱,非生即死。
“外面怎么回事?”若若醒来,站在青芜身旁,
青芜握紧手中的刀片,眯了眯眸子,“看起来有人越狱。”
若若兴致缺缺,“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这种事,每年不知道发生多少次。”
青芜摇摇头,说,“还是小心点的好。”
若若并不否认,干脆同青芜一起,静观其变。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喧嚣声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加激烈,
甚至不断有犯人想破坏掉水牢大门和粒子屏障,放出这一群恶徒,制造混乱,
不断有人闯牢门,不断有人被狙击,传出惨绝人寰的惨叫,青芜听得多了,也皱起了眉头,
“怎么偏偏是今天?一点征兆都没有。”
若若问的,是青芜所想,水牢里大多数的人,或许也是同样的想法,没有几人做出异样的举动,
直到,海面浓雾忽然散去,漂浮起一具具尖头白鲨的尸体,
这些片刻前还随时威胁他们生命的鲨鱼接二连三的莫名死去,肚皮朝上翻转,白花花的晃了人眼,
终于有人忍不住,一拳打碎了墙壁,纵跃而下,一探究竟,
“死了...死了!真的死了!你们快来看!”
率先跳下去的光头男,兴奋地大叫,
“下来啊!你们还在等什么,活命的机会来了!老子终于等到机会了!”
事实摆在面前,自由的希望在诱惑这群长久不见天日的恶徒,他们就像是尚未被驯服的野兽,
当驯兽师突然暴毙,终究是迫不及待地走出了牢笼,
由怀疑,惊讶,到欣喜,兴奋乃至疯狂不过是须臾。
“等等。”青芜拽住同样想下去一探究竟的若若,“再等等看。”
她下意识看向对面高高站立在圆柱顶部的男人,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不像其他人一样兴奋,
“我天!”若若惊呼一声,
海面上,这群穷凶极恶的重犯已经开启了对‘驯兽师’的报复,他们以手做武器,
将白鲨开膛破肚,吃肉饮血,场面混乱血腥,不堪入目,
突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枪!这些鲨鱼肚子里竟然有枪!”
“真的有!他妈的,简直是天助我也!”
......
鱼肚里藏着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