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玉华的恨意,
可惜,比起阮含,玉华到底还是嫩了点,轻易就被阮含拿捏得死死的。
“可惜了。”
青芜咔嚓一声,修剪掉多余的枝桠,接过小野递过来的工具,仔仔细细地将架子固定,专注地做这些事情可以让她内心难得的平静下来,
连带着觉得,辰西看起来也顺眼了许多,
他的视线锁定在她身上,虽没有打扰她的意思,但奈何他的长相着实不够低调,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你打算一辈子不踏进我的花圃吗?”
青芜停下手里的事情,看他站在外缘,并没有踏入一步的意思,心里知道他还在介意,勾了勾唇角,
“也是,我这脏兮兮的花圃哪里有人家玉华小姐美丽的脸蛋赏心悦目!”
她瞄了一眼辰西的脸,视线下移,落在他的外套上,一抹浅浅的口红印在白色的西装上,刺目又暧昧,
心念一动,面上一怒,抓起一把红色的泥土就往辰西身上扔去,
“反正都脏了,也不在乎多一些!”
那混合了水和营养剂的泥土变得湿润粘性,四散开来落在他白色外套上,瞬间就多了许多丑陋的斑点污迹,
他不曾躲闪半分,所以,那张白皙俊朗的脸上也无处可避,
他就那么站在阳光下,一身污泥却没有半分狼狈,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淡化了眼角眉梢惯有的冷漠,多了些人类该有的七情六欲,
“你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要躲?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顿了顿,辰西又说,“无论是真是假,我都喜欢。”即使是演戏,也是为了他一个人,
青芜喉头一哽,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至今没有找到和辰西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从前他是景言的时候,墨璃是娇俏而温暖的太阳花,偶尔还有些自卑敏感;
同时他是执行官的时候,她是君临身边卑微的女仆,她敬畏他,大多数时候甚至不敢直视他,偶尔不得不私下见面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
再后来,他表白,她恐惧,两个人一独处就是她肆无忌惮地去挑战他的忍耐,伤害他的自尊,
现在,当一切阴暗被挑破,她用最短的时间管理好情绪,将愤怒埋藏在心底,为了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主动转变情绪,提出和他和平共处。
但他实在太过聪明,她任何小小的心机,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青芜撇嘴,不满道,“我有时候会怀疑,你真的是个钢铁直男,看破不说破你不懂吗,非要说出来,让人多尴尬。”
她破罐子破摔式的直白让辰西眼中笑意更浓,他说,“好,以后不说。”
青芜皱了皱鼻子,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从修剪下来的枝桠中捡起来一枝开得最早的粉色蔷薇,
“这是我最讨厌的颜色,送给你。”
她将蔷薇花插在辰西的西装口袋中,看着那抹色彩让他重新恢复了光彩,满意地笑了,
然后踮起脚尖,贴在他耳边低语,
“不过,我是真的嫌弃你脏了,这口红的颜色,不适合你,俗气了。”
“哦?小芜觉得什么颜色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