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长官,我是阮含,替阿芜妹妹来送医药箱。”
阮含柔婉的声音响起,青芜捏着她给的外伤药剂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进来”
君临的声音里含着笑意,青芜在他身边待得久了,
能听出这是他向来对人惯用的语气,并没有特殊感情,
但阮含明显是误会了,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婉动人,推门而入,
“长官,我在处理外伤方面有丰富的经验。”
阮含第一次进君临的卧室,忍不住心跳加速的悄悄打量,
最后视线定格在披着浴袍的君临身上,等着他对自己的回应,
“放下,出去,辛苦了。”
君临没看那张和青芜一样的脸,紫眸半阖,一口气讲完的话十分生硬冰冷,没有往日的绅士风度,
阮含放在胸口的手顿了顿,明亮的眼神暗淡了几分,随即放下手中的医药箱,退了出来,
然后郑重地对青芜说,“阿芜,长官就拜托你照顾了,谢谢。”
青芜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谢谢,这些本来就是自己的事,现在倒像是个被拜托的外人,
“不用。”
阮含离开,
清芜挑眉,是了,要说君临一开始面对阮含的语气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
那就是带着一丝不耐,随即又觉得自己真可怕,为了在君临身边活下来,不知不觉已经把他的所有情绪放在第一位考虑,
“你腿又断了?”
腿断了,腿断了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个神经病,青芜咬咬牙,啪的一声关上门,
“今天这门有问题,不好用。”
君临头也不抬,“拆了。”
青芜忍住对他翻白眼的冲动,蹲在他身边,熟练地拿出消毒喷雾,
“忍着点,有些痛”
她从来只有在研究院给小野包扎的经验,喷完喷雾,顺带对着他结实的小腿,小心翼翼地吹了吹,
嘴上念叨着,“乖,痛痛很快就飞走了”
随即拿出阮含给的防水药膏给他涂抹上,每一个动作都温柔如水,
做完这一切,才想起面前坐着的男人是个多少次从死亡深渊爬出来的百年老不死,
尴尬如潮水般涌来…
君临单手撑着额头,原本假寐的眸子倏然睁开,
暗紫的双眸在雨夜的苍穹下,炸出一抹浓烈的幻彩,
“乖,痛痛很快就飞走了?”
他的声音本就低凉磁性,重复一次她幼稚的言语,却没有丝毫违和,反而有些蛊惑,
“你…”
青芜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偏偏他非要重复一次,
心里不禁怀疑,这个恶劣的混蛋真的活了一百多年吗,好幼稚,
“嗯?”君临一把捞起她拥入怀中,等待她的下文,
青芜垂眸,“没什么,你高兴就好。”
顿了顿,她还是忍不住问道,“这药膏怎么样?舒服吗?”
君临搂着他,似乎特意去感受了一下,随即点头,
“嗯,舒服。”
青芜勾唇笑道,“是吗,阮含特意为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