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曼一边跟着冽颜走在客栈后街的小道上,一边向冽颜打探黄承安的情况,“冽颜,是黄承安叫你来的?”
走在前头的冽颜头都没回,只丢给苏小曼一个单字:“嗯。”
“那,他知道泽哥哥找到浙水来了,为了躲开他们,我们又要逃走了么?”
“嗯。”
“你现在是带我去找他?”
“嗯。”
“你敢给我多说几个字么?”
“嗯。”
苏小曼简直要给这个叫冽颜的冰块给气炸了,原来一直觉得黄承安那家伙是个点火把,一天到晚在她身上找火星,如今看来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苏小曼也不再想和他多说什么了,说来说去就会说那么一个“嗯”字,就像她是在自言自语似的。见了黄承安,心中的问题自然就都有答案了。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提着速度往前走,一会儿功夫就又见着了停在道口上那架“朴实”的马车。
“如何,那个南泉钰解决掉了?”黄承安从车里伸出手将苏小曼拉上了车,对冽颜道。
“是。”冽颜应过后,又附在黄承安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接着便轻松地跃坐在驾车的位置上,扬起手中的长马鞭往马身上一鞭,那马便“吁——”的一声飞奔了起来。
“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把这么一个冰块带在身边,我和他简直是无法沟通,也不知道小时候他爹娘是怎么教他说话的!”苏小曼一坐上马车就开始气鼓鼓地向黄承安投诉冽颜的不是。
这可不能说是她的适应能力差,虽说,这些日子来。冽颜都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照理说苏小曼也该习惯了,可是这小子也不知从哪学来了一套隐身术。明明就在他们身边,却又让他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只要黄承安一记响指,这家伙就会“嗖——”地一声,以异乎常人的速度出现在他们面前。苏小曼研究了很久也没弄明白他到底是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的。…不过这感觉实在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她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习惯冽颜这种幽魂似地出现方式的,怎么还能要求她去习惯冽颜地冷冰冰!
这一路上。黄承安接到类似投诉的数量非常之壮观,只要冽颜出现在苏小曼面前的时间不属于闪存那种,他就要准备接到苏小曼不满的声音。对此,黄承安也是极为无奈,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女子,一边是多年来用生命维护他地下属,这实在是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打哪都疼。“是人都会说话,但不一定都能有冽颜的本事。”
苏小曼在心里默默点了点头。不错,这冽颜虽然是个大冰块,但那身功夫确实还是让她极为佩服的。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只懂花拳绣腿的闺门小姑娘。再如何说,西泠门好歹也算是江湖大派。而她大师兄二师兄虽不是什么独步天下称霸武林的大人物。但要说起来也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太熟悉的缘故,苏小曼总觉得他们两人若是和冽颜比武。这胜败还真是难说。
倒也是冽颜学了哪派极厉害的功夫,只不过这个冽颜所出的招式很奇怪,一招一式像是没有章法,让对手永远无法猜测到他地下一招是进,还是退,或是以退守为攻之。
苏小曼曾经想知晓冽颜所使的是哪一门派的武功,可是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冽颜地功夫根本没有固定的形式,他好像各种剑法都会,甚至有一回苏小曼见他竟使出了西泠门地“穹玉临楼”,一招使下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呀,半点都不带拖沓地。当时真是让苏小曼都看呆了,要知道那一招“穹玉临楼”,她可是花了半个月才能使的流畅地,可见这难度还是蛮大的。可是眼前这家伙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使了出来。
还有一回,冽颜使出了更奇怪的招数,苏小曼可是连见都没见过。那日,天空飘着柔柔细雨,只见冽颜双手一齐握住剑柄,冲上前对着对手一阵左劈右劈上劈下劈中间劈,将对方一群人劈的是——找完左手找右手,终于都找齐了,却发现在路上把腿给找丢了。那次可真是血浴山河,惨叫声久久不能息呀!事后因为黄承安觉得这招式太暴力太血腥,会给社会风气带来极不好之影响,因此将这招数划到了“禁招”里,苏小曼便再也没见冽颜用过了。
杂牌军冽颜最可怕的却还不是这个,而是——冽颜每回总像是能猜到对方的下一招要出什么,所以总能很快的使出对招,见招就拆招,见缝就插针。但,最最特别的其实并不是他的武功招式或是反应能力,而是他身上的那种气场——冰冰寒,透心凉。就如苏小曼初见他时,就他那么扫来的一眼,苏小曼就感受到了冬的寒意。再说他对着敌人抽剑相对时,身上所溢出来的那股秉着杀气的寒意……还是留一个空间让大家自行想象吧!
“怎么样,南泉钰可还好?”黄承安随意问道。
“嗯,他和我说了很多。”苏小曼这会儿心中才开始产生了一点点小小的罪恶感,人家大老远跑来找她,她却毫不留情地将他们都敲晕了,一个不够就敲两个,然后又偷跑。哎,她真是不厚道。
“嗯,我在外面也听了很久。”“是呀!他……”苏小曼一愣,转头看向黄承安瞪大眼睛惊讶道,“你……你说在外面听?!”
“对呀。”黄承安极没觉悟的像是完全没感受到自己的话对苏小曼产生了多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