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棠平没有隐瞒,他也很想知道海让老头费劲心思都没找到的幕后之人,所以就老老实实回答刘德,想听听刘德会怎么说。
棠平的回答没有出乎刘德的意料,他便接着说:“起初我还以为是你小子找到靠山了,也就没多留心,后来才发现原来你小子自己也不知情。”
说道这里刘德还顿了顿,想看看棠平的反应,只是他有些失望,他并没有从棠平的神色中发现什么。
“也不知道这些对你是好是坏?但你要知道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那背后帮你之人肯定对你有所图。”
刘德的语气里充满担忧,这些年棠平一直在他手下当差,平日里的走动可不少,把棠平当做子侄的情感也不再是虚的。
刘德话语里充满真情实意,棠平自然是能够感受到的,所以他也是真诚的宽慰刘德道:“叔父,请您放心,这些事侄儿明白,只是人家躲在背后算计,我们也拿他没办法不是,为今之计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哎!”刘德叹了口气,想他在边境一待就是几十年,能征战沙场却无法左右给自己侄儿提供帮助的人,他有些无力的说:“前些日子刚收到你差人传回的捷报,我便想着找我老上司帮你活动活动,借这大功一件调离青州边境。”
听着刘德的述说,棠平有些愕然,他这才知道刘德还为他谋划过。
棠平的神色自然落入刘德的眼里,他解释道:“你可还记得你出来边境时的第一次剿匪?那件事的背后可牵扯出不少人呢,现在知道边境是充满龌龊的,国内有些蛀虫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顾及边境军民的生死,给胡人提供各种的物品。”
“您的意思是,背后有人谋划让我建功,等我在边境掌权后,控制我给他们做事?”
棠平脸色很不好看。
“起初我也以为是这样。”看着眼前脸色难看的后辈,刘德也只好把老上司的告诫说出来,“只是通过前些天我找的关系,回馈的信息来看,事情并不简单,背后之人可能来自京都。”
这回棠平内心的愤怒也少了许多,脸色也恢复正常,他若有所思的回想着刘德的话,“来自京都吗?”
恭敬的朝刘德一拜然后说道:“让叔父您费心了,既然是京都的大人物在操弄,您也别在深纠了,想来应该不是为了害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哎!不必如此”刘德又叹了口气,旋即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又有些不确定的说:“可能是我多心了,或许可能是你父亲生前在京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通过我的关系也大概知道,京都那边对你近期会有别的安排。”
说到这书房里一下也沉默下来了,对于刘德的猜测两人都有各自的想法。
其实结合海让老头他们这几年里的调查,棠平心里是多多少少能猜到点,但是对方做得隐秘,他也不敢肯定。
不过这时多想无意,今天来见刘德他心里还有别的目地,索性就起身来到刘德面前,恭敬且郑重的躬身一礼道:“侄儿年幼没了父母,家中只余一长辈,她老人家现在也远在澹州,如今侄儿也将年满十六,到了束发及冠之时,恳请叔父为侄儿加冠取字。”
被棠平突然的郑重其事,弄得不知所措,待到听完棠平的请求,刘德却是心怀大慰。
他起身扶起棠平,语带哽咽地感动道:“贤侄,你年少有为,想来棠兄夫妻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先是夸了一句后,顿了顿才接着开口说:“你愿意让叔父给你加冠取字,叔父也不推辞,你父为你取单名一个‘平’字,有道是‘心正则中、心平则和’,正则平,而心者,形之君也,不如就唤君正如何?”
“棠平,棠君正。”
试着念一遍,棠平觉的很不错。
接着刘德又叫老管家取来一个全新且精致的冠,动手为棠平加冠半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