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妈的,你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局面!”心中腹诽着,陶特咬牙操控直升机向郎战逼近过去。
郎战开枪的频率并不高,但是准头却非常恐怖。对于哨卡民兵们而言,郎战就好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猎手,冷静而残酷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我~艹,这是什么人啊?他是魔鬼吗?”终于,有一个民兵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尖声叫道。他的叫声就好像一把钥匙,立刻打开了民兵心中恐惧的闸门。先是一个持火箭筒的在漫无目标的发射了一枚火箭弹之后扔掉火箭弹转身就跑。有他带头,其他人齐齐发一声喊,然后不约而同的转身就逃,直接将“堡垒”里面的战友给卖了。
郎战并不似民兵想来那么轻松或者说有恃无恐,悬在身后半空中的“黑鲨”就好像一道催命符,让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而他全身保持高度戒备的情况下,他身体内此时正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每逢大事心有静气,这是郎战的心脏一贯的作风。但是现在,在他高度依赖听觉辨别敌人方位的情况下,也许是因为需要更多的能量,他的心脏狂跳着,疯狂的回收着沸腾的血液又将经过处理的血液泵入全身。相比心脏,他的肾脏的运动反而变得规律起来,每隔几秒钟收缩一次,不住的往外泵出肾上激素。陶特如影随形的炮击对郎战还是造成相当恶劣的影响,陶特注意不到的地方,比如郎战的双脚,此时已经伤痕累累血迹斑斑,裤子早就被燎烂了。说起来有点不可思议,郎战之前在排污管道里潜行的时候身上沾染了不少的污垢,这些污垢此时反而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而即使有这些污垢帮他抵挡了相当的伤害,他的双~腿此时也已经糜烂得不像样子。
“堡垒”坦~克里坐着的民兵名叫兰维斯克夫,前五科兰国民警卫队的一名装甲兵。他也是这辆坦~克里面唯一的乘员。有点不可思议,要知道,坦~克的主要武器固然是主炮。但是两挺机枪同样不可忽视。而且,“堡垒”坦~克的并列机枪是双控的,即车长和炮长都可以操控。另外,由车长控制的车载反坦~克导弹其实也是相当不错的武器。兰维斯克夫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兄弟们给抛弃了,他全神贯注的盯着面前热像仪上显得有些斑驳的红色人影,嘴角微微往左边咧开,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念叨着:“来吧来吧!让爷爷来给你一个惊喜……”
好像听到了兰维斯克夫的召唤,郎战已经猎豹一样蹿出了烟雾区。
此时的郎战,如果有人从正面看到的话,会立刻被他那一双血红的眸子给震慑到。烟雾对郎战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虽不至于让他丧失战斗力,却让他的泪腺自动的分泌~出了泪水。他的脸在排污管道里的时候已经沾满了污垢,此时被泪水不停的冲刷,硬是在脸上冲出了两道雪白的沟痕。当然,对于行家来说,这些并不重要。他有点飘忽的身形以及手上那支有点奇形怪状的步枪才值得密切关注。
兰维斯克夫没有看到那杆枪,他更不知道郎战才冲出烟雾获得视野,手上的枪口就指向了坦~克的瞄准镜具,而且正好瞄准了夜视仪的镜头。
于是,当兰维斯克夫狰狞的吼道:“去死吧!”并按下射击按钮的时候,下一瞬,他眼睛瞪的大大的,楞住了。“轰”的爆鸣声中,坦~克剧烈的震动起来——就在这震动中,“滋”的一声,他面前的夜视仪忽然就黑屏了。眨了眨眼睛,他自语道:“坏了?”有心想要用并列机枪继续射击,但想了想还是推开头上的端盖直起了身子。
他当然没能射中郎战。一股灼热的气浪紧贴着身子掠过,有那么一瞬,郎战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同时,他清晰的听见大脑中发出了“咯吱”的声响。
在被老A盯上的时候,冥冥之中,郎战就感受过恐惧的滋味。而现在,被120毫米口径的炮弹近身掠过,他再次体会到了这种滋味。如果说之前肾上激素的释放都是以毫升为单位的话,这一刻,在危机意识的驱动下,肾脏直接收缩到极致,肾上激素的单位也上升到了克。
肾上激素诚然是好东西,然而一旦过量却会成为致命的毒药。郎战的身体忽然僵硬就是因为他中毒了。好在,他的身体已经被亚当五号改造过。否则的话,轻则血压升高出现晕眩,重则神经中枢麻痹、昏迷,那他今天就真得交代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