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您能否在说一遍?”崇凛开口再次问道。
脸上的震惊还未退散。
“朕说。”夜景说了一半,顿住。
崇凛抬起头,对视上夜景的双眸,却只发现那双向来闪烁着嬉闹的眸子,此时此刻清澈无比,黑白分明。
不见一丝玩闹意儿。
“朕想要操练禁军处的人,归纳为已用。”夜景又一字一句地道。
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崇凛的耳边。
他微微收紧了五指,将腰侧剑柄握得发紧。
“女皇陛下难道是要…实行计划了?”崇凛淡淡地开口,“又或者…”
“嗯?或者什么?”夜景挑眉。
崇凛侧过身子,查探了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接着开口:“或者是要收回摄政王的兵权,让他孤立无援。”
夜景眯了眯眸子,没有说话。
“朕其实是要壮大自己的势力罢了。许多事情,也只有靠自己的人,才能安心下来。”
夜景转过身,双手负背,淡淡地开口。
崇凛抬起头,看着面前那明黄色消瘦背影,“陛下您,改变主意,动摇决心了?还是,不想与摄政王对抗了?”
夜景抿了抿唇角,没有说话。
“您自己也说了,一山不容二虎,这凤天,迟早是你与摄政王其中一人的。可您若是不好好把握,这最终的凤天正主,便是摄政王殿下了。”崇凛似乎劝慰。
“朕…知道。”许久,夜景才回答。
耳边却不自觉回荡起摄政王那一句,为夫的亲昵自称。
她心口又似乎缺了一块什么。
手突然摸到了那瓶实话实说的药瓶子,想到了闻人花落的话,夜景那眸色不自觉暗沉了几分。
崇凛踏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地走到了夜景身侧,看着她的脸色,突然眼儿尖尖地瞄到了夜景脖颈上那一个鲜红的吻痕。
虽然崇凛不曾风花雪月过,也不曾寻花问柳,却也懂得那是属于嘴唇印下的痕迹。
那冷峻脸上的线条又冷硬下了几分,崇凛那极快地移开了视线,那手背上浮现青筋。
崇凛转过了身,背对着夜景,突然冷言冷语相对:“女皇出来前应该照照镜子,好好打理一下自己,免得让人看了笑话去。”
夜景听着这突然间冷下来的话语,还有那突然改变了的称呼,在看着某人一脸的冷冽气息,有些莫名其妙。
“崇凛爱卿,朕方才说的,你可否做主放行?”夜景淡淡询问,随即又加了一句:“你若是放行了至于军营的众士兵们的决心,就由朕自己处理。”
崇凛沉了沉冷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
“末将无能为力,女皇去找摄政王殿下吧。”
语毕,崇凛便大步离去。
夜景抬起头,便看见某人那三步当成一步跨的背影。
“阴晴不定的面瘫!”
夜景摇摇头,无奈地开口,也大步流星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