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用愤怨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玄奕,恨不得在他身上挖一个大洞出来。
玄奕则垂着头,脊背骨站得笔直,那头快要垂到了地上去,只恨不得挖一个大洞把自己埋进去。
他在心里头不断地质问自己,为何又要作死为何又要犯贱。
但木已成舟,他也只有懊恼的份儿了。
摄政王替夜景将那脚裸上的红肿消了大半后,便收手。
脚裸再次传来一阵剧痛,夜景这才回过神,收起了那埋怨恶狠狠的眼神。
垂下头,看着那半肿的脚裸,和那还略通红的印记,夜景对于某人的手法治疗功夫啧啧赞叹:“皇叔啊,您这手法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好。能有您这种皇叔,可真的是朕的幸福。”
夜景说着,那小脸上不禁扬起了会心的笑意。
听着这一句句皇叔的称呼,摄政王那眸色狠狠一暗。随即伸手,又在夜景那半肿半红的脚裸上一刮。
夜景又嗷嗷大叫起,“皇叔,说好的叔侄情分呢?说好的咱们要相敬如宾呢?您怎么能够反悔违背誓言?”
玄奕抬手一擦冷汗,嘴边那句一一女皇陛下您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您就接着逃避吧。不过出于方才那件事,玄奕及时地伸手掐断了脱口而出的冲动。
他可不想被女皇陛下惦记一辈子。
而夜景那句话落在众人耳中,众人则是抬起头,面面相觑,那脸上大写着不解。
摄政王殿下和女皇陛下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怎么,怎么那么古怪呢?
那句叔侄情分也就算了,摄政王殿下这我行我素这狂狷邪肆的性子会顾忌这些东西?
可那句相敬如宾是什么鬼?相敬如宾不都是指平民小夫妻俩的感情吗?
不过对于女皇陛下这大字不识一个,这书都能拿倒反的性子的熟识,众人倒也只是微微无语汗颜了一会儿,便恢复了正常。
“女皇陛下,以后微臣还是每日到您的寝殿口教您识字看书吧!”太史令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夜景看着太史令这不似作假的表情,赶忙挤出了两滴并不存在的眼泪,随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着自己的苦衷。
“太史爱卿,你看看朕,受了如此重的伤,再看看朕被你家摄政王殿下伤害的幼小心灵,还有这烈日炎炎下朕的无私奉献的精神,难道你真的舍得每日压榨朕?”说到最后,夜景那闪闪的泪花差一点便要滴下来。
太史令听着这一番话,只觉两耳嗡嗡作响。随即他看了看摄政王殿下的脸色拱手,一字一句地解释道:“回女皇陛下的话,摄政王殿下不是微臣的,请您以后别在说是微臣的了。还有,微臣只是要教您念书识字,并不是要压榨您,况且微臣也没这个胆子敢压榨您啊。”
说到最后,太史令那话语也是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