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恕属下多嘴一句,您何不顺从着点殿下呢?为何非要跟殿下作对?难道您还不明白吗?殿下让您写他的名字一千遍又让您一大早地来报道,不过是想惩罚您,又想让您清楚明了,跟他作对的下场。”玄奕的声音倏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字一字敲击进夜景心中。
“女皇陛下,也不是属下说您,您这么地跟殿下作对,受伤的吃苦的不就是您自己么?您想想,您现在要是直接拎着把菜刀冲进去,恐怕殿下的身还没近着,您自己就已经一命呜呼了。殿下虽然脾气古怪,可不是那种使阴招耍诡计的小人,更何况殿下又是您的亲皇叔,是先皇的亲弟弟,您若是乖巧听话一点儿,怎么着都能安然度过余生。”玄奕那慢悠悠的话语接着传来。
夜景身子顿了顿,心底的燥热与怒气一下子散去,混乱的头脑意识也清醒十分。
玄奕这话虽然带着警告,可那一句句都是实话,那一句句都是好心的叮嘱,提醒。
言外之意:她虽然是凤天国的女皇陛下,可她无权无势,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跟摄政王作对的下场是自找死路罢了,还不如乖乖听话一点儿,或许这辈子能活得长一点,能活得安然一点。
宽大龙袍袖口下的手紧紧捏成拳头。
她既埋怨命运捉弄人,为何要让她穿越到这危机四伏,处处暗藏玄机的古代来,又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属下的话言尽于此,陛下您若是还想去厨房拎菜刀属下也不会阻拦您了,属下只能在说最后一句:在陛下要做每一件事情之前,请先考虑好事情的后果。”玄奕对着暗卫喝道:“撤退!”
语毕,几个身材高大身着黑色衣袍的森冷暗卫咻的一声,没入丛林,没了影子,仿佛一阵风飘过。
“朕懂了!”夜景点点头,如失了意识的木偶,表情呆滞,她沉重地转身,一步步地踏上台阶,走进厢房内。
那背影带着几分落寞,又带着几分无人能看懂的顽强执拗。
曼曼看着那离去的人的背影,眼眸暗了暗。
随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玄奕似乎幽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句句对话,和夜景的闹腾,和那句要“朕要去厨房拿把菜刀跟摄政王这个小贱人同归于尽!不死不休!”自然全全落入了摄政王的耳畔。
幽暗中,他饱满红唇勾起一抹戏谑弧度,凤眸底带着浓浓的玩味,兴致。
他慵懒起身,手一挥,屏风上一件淡紫色绣着曼陀罗花的衣袍落在了他手中,随即他张开四肢,那紫袍便着在了身上。
幽暗中,他的身后仿佛开出了一朵朵妖艳的曼陀罗花。
厢房内,夜景眉宇间略带沉重思绪地提笔,在白色宣纸上写着,只是她双眼至始至终都是盯着窗棂外的风景的。
“小景儿,皇叔来检查作业了。”门口倏然响起一道幽幽凉凉略含笑意的话。
夜景执笔的手一顿,转动着眼珠子收回了窗棂外的视线。
“小景儿,听说你对孤的惩罚十分不满?”门口那声线接着传来,“听说你还想去厨房拿菜刀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