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抗拒的疲惫袭来,艾冠鑫昏昏沉沉地审视周围,在确定没有危险后,昏睡过去。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沉睡中,艾冠鑫越陷越深。恍恍惚惚,在梦中梦见他醒了,反反复复,醒来后梦见他睡了。艾冠鑫在思维的海洋里跌跌撞撞,一场香艳诡异的梦,令他彻底屈服......
这种飘忽的感觉如在梦中徜徉,艾冠鑫悠然坐在厅堂之上,端着茶盏悠哉悠哉。茶色澄澈,茶香却不自然,似乎香气并非源于嗅觉,而是从记忆深处泉涌喷薄。凭借记忆来品茶总有些不合逻辑,仔细想想,由那碗汤水延伸开来,茶盏,太师椅,长桌,甚至整个厅堂都如同幻象。
困意袭来,艾冠鑫缩了缩身子,让身体更舒适地依靠在椅背上,他想随性地打个盹,疲惫总是难以抗拒。门缝的一声呜咽将艾冠鑫从失神中拉了回来,门被推开,应声走进一个女人,盘着发髻,着一袭纱衣。
鹅黄水袖间长裙着地,鎏金宝钗映额点朱砂。
齿白唇红赔盈盈笑脸,柳叶杏眸缠眉宇仙霞。
艾冠鑫仰头看她,看她径直走来。艾冠鑫不认识这个女人,只是着迷这张精致的脸,直至她俯下身段将那玲珑玉面凑到艾冠鑫眼前,艾冠鑫仍一言不发。
鼻息潮热地喷在脸上,艾冠鑫早已心猿意马。他仔细欣赏这件出自名师的艺术品,这样近的距离,望着如蛋清样细腻的脸庞,该是一种享受。那细微的颤抖扩散出不知名的异香,让人如痴如醉。
“美人......”半句还未说出口,就被那女人用指尖轻点住艾冠鑫的唇,疑问不得说清,心却因这小小的接触悬在半空。短暂的凝固,只有热浪拍打在脸上,好像和煦的春风温柔拂过,这其中还静悄悄地纠缠着甜腻腻的花香。
气氛无限暧昧,时间有意延长。对视便显露怯弱,闪躲无可奈何。那目光被渴求,被一排排钢钉钉死在杏色的眸底,那潭水映出痴迷的倒影,是出神的艾冠鑫。
倒影浑浊不堪,但却没有人发觉,伴随着妖媚的异样,她突然吻上来。艾冠鑫来不及闪躲,当然,如果他真想闪躲。空气融化成沼泽,沉醉在温柔乡里,艾冠鑫欢快得不能自拔。
她贴上来,压在艾冠鑫身上,那样温暖,仿佛可以让人忘却难过。
然而,她右手的指甲却在抚摸艾冠鑫的脖颈时让他一阵猛颤,那指甲竟如此冰冷,留下的划痕,激起让人清醒的疼痛。
温柔的呢喃惊醒了艾冠鑫,思绪如同是从几个世纪前拉回现实。那让人留恋的腔调,仅这声色也竟勾魂,尽显千姿百态的一声耳语,妩媚动人的声线:“你竟一点也不记得了。”她如是说。
嘴唇上的温柔感消失了,障住视线的容颜消失了,接着整个厅堂也便不复存在。艾冠鑫仿佛迷失在一个黑暗的森林,那森林的荒野、严肃和广漠不容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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