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业上次所唱得歌叫做《容易受伤的女人》。
虽说陈牧业五律不全,不过在日本文化中,歌曲所表达的永远是意境在上,简单点说就是旋律。
而这首《容易受伤的女人》原本就是由日语所作,日本歌曲的旋律在世界独树一帜,而且这首歌的所作者,还是那位号称养活了香港乐坛二十年的中岛美雪,陈牧业音准虽然不准,但好歹不会跑调,所以这首歌用日语唱起来并不算多难听。
俨然,樱没有料想到陈牧业会问这样的问题,她再次近乎毫不犹豫地说道:“不喜欢。”
非常自然而然的叙述语气,是真心话还是假话陈牧业无法听出来。
不过樱看到陈牧业的脸上明显暗淡了下,这是非常有意思的情绪,尤其出现在这个人脸上,所以樱非常恶趣味地补充了一句:“跟鬼嚎得一样。”
陈牧业脸色更加难看了,看陈牧业这样的表情,在面具下的樱竟然笑出了声,这个笑声绝对足够突兀,樱连忙摆正了情绪,不过陈牧业看上去很懊恼,看样子没有闲心关注樱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其实小时候无聊的陈牧业准备过很多这样的歌曲,但是源于自卑始与羞涩,他一直从未在别人面前演唱过,给樱唱得歌,是陈牧业某种意义的第一次。
“真的有那么难听?”陈牧业不死心地问了一句,这其实可以算作是第三个问题,但是樱没有计较下去,她耸耸肩道:“一般般吧。”
陈牧业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这个世界是有歌的,只不过音律比较质朴,所表达的内容同样比较朴实。陈牧业的歌曲虽然在他那个年代是老掉牙的歌曲,但是在这里,那种旋律和歌词所表达的内容,实际上对这个时代的樱是非常有冲击的。
樱再一次说了违心话。
接下来该由樱来提问了,原本樱打算直接了当问出她关心的内容,可樱想了想,她似乎想要问得就只有一个,而且樱是个不喜欢占便宜的人,所以樱的第二个问题,同样很无关痛痒。
“你为什么会喜欢日向雏田?”
这就是樱的问题,虽然无关痛痒,却和陈牧业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佐助”不同,这个问题非常的巧妙,因为樱很清楚世界上从来没有无怨无关的爱,爱一个人肯定有原因,樱觉得也许发掘陈牧业喜欢雏田的原因,就可以撬开他内心深处真实的一面,这是樱所期待的。
陈牧业似笑非笑地看向樱,似乎奇怪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陈牧业还特意的确认了下,问道:“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让你反悔。”
樱冷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想回答咯?我是不是因该让你去做一件大冒险的事情?”
陈牧业耸肩道:“这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如果你想知道告诉你就是。”
面具下樱将眼睛眯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非常期待陈牧业的答案。
陈牧业的表情变得认真,他坐回椅子上,双手靠着椅背,在回忆什么。
然后这个男人脸上带着一个难以形容的表情,他缓缓说道:“你知道的,我说我知道未来的事情,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在我看到的未来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和鸣人有关的。”
“我没有时间听你讲述这些废话!”樱冷冷地打断掉。
陈牧业叹道:“废话吗?你知道当你看到的未来都是另外一个男人,会是一种什么下场吗?其实很简单,你会把未来看到的那个人当成是你自己。”
樱微微一愕。
陈牧业变了个姿势,他手撑在膝盖上,十指相握,悠悠地说道:“当你把自己幻想成主角,你看到你的身边有着一个温柔,美丽,无论你敏感还是自卑,她都无条件地喜欢着你,在背后默默地关注你、支持你。她可能在你出现面前出现的次数很少,可是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明知道自己很弱小,她依旧会站出来挡在你面前,这样的女人难倒不值得喜欢吗?”
对于这个问题,樱没有回答,她想到自己和佐助之间特意制造的羁绊,樱还是忍不住情绪说道:“你不觉得这样爱一个人很荒唐吗?”
陈牧业脸上难得变得温柔了起来,他说道:“当然知道了,我也知道很荒唐,可如果这样的女人只存在于幻想当中,谁会觉得荒唐呢?但是有一天,命运忽然给你开了个玩笑,将你带到你幻想的世界,这样的女人就出现在你面前,你怎么能够不去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