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法光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瞬间划出百余长剑密密麻麻排开,剑尖调转,齐齐指向前方空气,以及石碑下方的那具干尸。
——万剑诀!
“去!”
女子法令轻喝,百余剑影一道接着一道,如雨打蕉叶般倾泻而出。无数剑光悉数抵在空气上,全是呯呯呯的乱响,火星疯狂弹跳。
竟被完全挡了下来。
“吼昂——”
一种从未听过的低沉叫声,像是从空气,又或地底传出,保持御剑的女子身形忽然一斜,炮弹被打飞了出去。
操控飞剑的秦守言四人见状,他纵身去接师妹,另外三人收回法剑齐齐后退半步,短喝了声‘哈’,旋即,持剑纵飞半空,朝空气刺去。
那边,秦守言刚将师妹接住放到地上,前方便是一片惨叫,飞去的三人一起倒飞回来,重重砸在地上。
他看着满口鲜血的三人,又看了看师妹,而那怪物又不知在何处,心里滋出了一阵寒意。
旋即,他看向那边道士飞鹤。
“飞鹤师兄,你我联手。”
道士法力恢复不多,可眼下也别无他法,若不是这人突然闯进来,莽撞的朝陈道友偷袭,就算除不了妖魔,可也能全身而退。
如此境地,他也不想多费口舌去争辩,咬牙朝秦守言点了点头。
“好!”
飞鹤挤着之前咬破的手指,鲜血滴去地上,迅速画出五行符箓。
那边的秦守言见他做法,手中也不迟疑,再次祭起法剑,纵身一跃,身形都刹那间被法光包裹,彷如一道流星划过昏暗。
然后,有‘嗡’的破空声疾响,那划过一道直线的流星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偏转了飞去的方向,轰的砸去山壁。
“师兄!”
祝静姝捂着手臂大喊,费玄则三人也捂着胸口挣扎坐起,而道士飞鹤更是呆住了。
交织的视野里,法剑的光芒褪去,秦守言握着兵器被挂在洞壁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肩头插着的是一柄铜黄双月的长兵,贯穿了他胛骨深深扎进岩石当中。
“……好久没感受到疼痛了。”
风跑过洞室,陡然一道威严的声音在洞室回荡,祝静姝看了过去、费玄则、飞鹤也都望了过去,那祭台上的干尸也下意识的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昏暗里,声音再次响起。
“某家记得上一次疼痛,还是那白门楼上……好疼啊……”
疯老头忽然被什么撞了一下,跌坐地上,看着从地上起来的身形,渐渐拔高、壮硕,踏出昏暗的边沿,原本的步履覆起了细鳞甲叶组成了云状,盘旋两侧。
“真的好疼啊……”
高大的身影露出昏暗的刹那,原本陈旧破烂的衣袍隐去,显出的是一身兽面吞头裲裆铠,外罩白底花色的锦袍。
‘神气什么,三姓家奴。’张飞小木人儿抱着小矛小声嘀咕,旋即就被走来的甲履一脚踢开。
祝静姝几人视线里,走出昏暗的身影,三叉束发紫金冠半悬轻摇,露出好似陈鸢,又非陈鸢的面容,伸手一抓,对面山壁的画戟连带穿刺的秦守言一起倒飞过来,被他抓在手中,轻描淡写的一甩,挂在戟尖的秦守言‘嘭’的被仍了出去,滚去中间。
“那什么妖魔,拿去把这人吃了,恢复些体力。”
冠下,那面容剑眉斜插两鬓,勾出冷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声音也逐渐拔高,雄壮迫人。
“……吃好了,某家才好与你厮杀!”
手中的方天画戟呯的拄在地面,洞室都微微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