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欣然同样呆呆地看着处在众人视线中心的那个男人。
刚才经受过众人的目光洗礼时,她也只是昂着头全盘接受,除却心中觉得委屈外,也无其它。
但此时他站在自己的身边,牵着自己的手,冷声说出那些话时,她却感觉自己的眼眶不自觉的发红,随时都要滚出泪来。
她慌忙低下头去,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失态,但却感觉到那只握着自己的大手稍稍收紧了一些力道,似是安慰。
这个总是将自己的感放在第一位的傻瓜呀……潇欣然唇边不自觉已经抿出了几分笑意来,随即反握了一下,示意自己没有事情。
“最后,还是顺便要提醒一句,”正当众人还沉浸在刚才那肃穆的气氛中时,安奕泽的声音再次在这片区域中不紧不慢地响起。“夏小姐,以后再想要栽赃嫁祸给别人的时候,记得不要留下痕迹。”
话音落下的同时,安奕泽也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起了潇欣然的手腕。
白皙的手腕上,那红色的一圈印子还没有完全消退,在顶上水晶灯光的照射下很是显眼。任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人为的痕迹,而矛头所指,自然就是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夏意萱了。
潇欣然瞳孔稍稍放大了一些,没有想到自己都快要忽略掉的这样一个小细节最后居然是被他一眼发现了,一时也有些失语,只愣愣地任由他举着自己的手,心中有个地方早已经柔软得一塌糊涂。
刚才还揣测是潇欣然故意为难夏意萱的人们,看到这鲜明的一圈红痕时,到底也察觉出了事情中的几许不对,统统惊呆了,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夏家二小姐,居然还有这么狠的一手?
那头的夏意萱咬了咬牙,声泪俱下,“不是这样的,阿泽,你要相信我!”
虽然证据确凿,但这时候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一个手段狠辣的女人?努力演戏,哭得梨花带雨的博取众人最后一丝同情!
那凄切的模样,就连潇欣然都看得有些不自在,然而一边的安奕泽却丝毫不为所动,连嘴边扬起的弧度都与方才相差无二,“请问,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信任?”
听到这一句话,夏意萱如同被人抽去全部力气一般,颓然失色的呆坐在原地,四年了,难道他还没有忘记那件事?
“老婆,”再回头看向潇欣然时,安奕泽突然间就变了一副表情,墨黑的眼里是腻死人不偿命的温柔,“我们走吧!”
潇欣然迟迟回过神来,见到他那副熟悉的笑脸时,却怎么都觉得奇异非凡,只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用力地吸了吸略有些泛红的鼻头,这才答应下来,“哦……好。”
明显看出了她的懵然,安奕泽不禁“噗嗤”笑出声来,下意识地就想去摸摸她那成天都在胡思乱想的小脑袋。
但碍于她今天为了配身上的礼服而盘了一个精致的发髻,这才略有些不甘地收回手来,转而轻轻地掐了掐她水灵灵的面颊,这才满意一笑,牵着她的手走出了这一方多事的区域。
而潇欣然直至跟他走出数十步路,离开了在场那些人的视线以后,才回过了神来,转而站定了身子。
有些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停下了脚步,安奕泽轻轻拧了拧眉心,回眼看她,没有马上开口询问,只是静静地等待她说明。
果然,潇欣然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其实你刚才大可不必站出来,我可以应对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透露出几分哽咽来,有些欣慰,然而掺杂更多的情绪却是自责。
眼见得眼前的安奕泽那一双将眯未眯的狐狸眼此刻愈发幽暗深沉,也不知道他是否是生气了,潇欣然心中有些畏缩。
但依旧看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气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都像是马后炮,但我的的确确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处理这些事情。”
安奕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失笑还是应该摇头叹气。
知晓她是担心自己刚才这番举动太过招摇,怕给他招来不利的声音。只是这个傻女人啊,也不好好动动脑子想一想,这种事情他怎么能够放心让她一个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