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甲道:“于吉是一名修道之人,生于三国时代,经常往来于江浙一带,术法精深,极其不简单,著有《太平经》,乃是道家学派的点睛道学,直到现在,《太平经》依然是道家学派的教科书,地位非凡。”
蓝秀禾问:“于吉也是三国时代的高手?华佗不也是吗?他和华佗相比,谁厉害呢?”
徐甲道:“单纯从修为上来讲,当然是于吉更厉害了,华佗是从医入道,于吉可是由术入道,于吉是宗师级,开门立派的人物,和华佗不在一个层次上。”
“宗师级?”
蓝秀禾吓的心肝噗噗跳:“于吉这么厉害?真要吓死人了。”
徐甲道:“当然厉害,不过,人无完人,于吉虽然修为高深,但却爱惜名誉,肆意炫耀,最终引来杀身大祸。”
蓝秀禾眨着眼睛,兴冲冲道:“坏大叔,你给我讲讲呗。”
这小妞,最爱听故事。
徐甲一边往里走,一边讲解:“当时,孙策平定江东,创立了吴国,当时一片混乱,国事不举,朝野上下,有很多人不服孙策的领导,百姓们也欺负孙策是外来人,对他不服气。孙策此人性如烈火,郁闷不已,渐渐生病。”
“可是,于吉在孙策的地盘上却非常有名望,那个时候天下大乱,缺医少药,百姓过得贫苦,生了病,买不起药,只能等死。于吉炼化符水,治病救人,解决了瘟疫,广受百姓爱戴,甚至于,对他的崇拜超过了对孙策的崇拜。于吉所到之处,众人行跪拜之礼,视于吉为仙。于吉此人性子骄傲,喜人吹捧,看到百姓对他这么爱戴,心里美滋滋的。”
听到这里,蓝秀禾蹙眉,摇摇头:“于吉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
徐甲点点头:“你说到点子上了,于吉虽然救了许多人性命,积德行善,但就是因为过于招摇,物极必反,引来了灾祸。”
蓝秀禾问:“是杀身之祸吗?”
徐甲点点头:“当时,孙策身体不好,谋士建议请于吉给孙策治病,可是,于吉不来,要孙策亲自登门。孙策也是性子高傲之人,想到自己是一国之君,这个于吉居然在他面前装B,哪里会容忍?宁可身体每况愈下,也不去登门拜访于吉。”
“可是,有一天,孙策在城门楼前聚集众将,大肆封赏时,于吉穿着一身道袍,从城门前经过,一帮百姓本来正围在城楼前,听孙策激情洋溢的宣讲,但见到了于吉,呼啦啦围上去,向孙策跪着下拜磕头。神情之谦恭,让孙策看了无比嫉妒,因为那些百姓对孙策也没有这么朝拜过。”
蓝秀禾接话:“孙策因此暴走了?”
徐甲摇摇头:“没有,孙策毕竟是一国之君,虽然性子急了点,但毕竟是国军,要讲究大体,隐忍不发,想等着于吉过去,在举行大典。”
“可是,哪里想到,孙策手中的一帮谋士和大将也呼啦啦围了上去,争相朝拜于吉,于吉也欣然接受了,享受得理所当然。”
蓝秀禾撇撇嘴:“这下孙策要暴走了。”
“当然,孙策可是有名的小霸王,哪里能容隐自己的臣子去跪拜他人?这简直是在蔑视他至高无上的权威。”
徐甲道:“孙策勃然大怒,立刻以‘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的罪名,将于吉给抓了起来。”
蓝秀禾很疑惑:“于吉不是会道法吗?怎么会让孙策抓住?”
徐甲摇摇头:“这就是于吉的骄傲了,他自认自己没有做错,也不逃,就是和孙策叫板,当场就向孙策叫板:你怎么把我抓起来的,就得怎么把我放出来。可是,孙策是那么骄傲自负的人,又怎么会服软,一怒之下,将于吉押入了死牢。”
蓝秀禾吐了吐香舌:“这两人一样的骄傲,针尖对麦芒呀。”
“说得好,就是针尖对麦芒。”
徐甲接着说:“再后来,事情闹大了,全城的百姓听说于吉被押入了死牢,一窝蜂的跑到城门前跪下,给于吉求情,而且,还痛骂孙策是个昏君。”
“孙策本来沉寂几天,已经消了气,想着只要于吉认错,就放了她。但没想到百姓们心中只有于吉,却没有国君,心中愤恨,又很无奈,更害怕于吉动摇了国本,一怒之下,召集术士,将于吉给杀了。”
蓝秀禾努努嘴:“于吉死得冤枉啊,他虽然自负骄傲,但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救了那么多人,最后却被杀了,可惜,可惜。”
徐甲道:“于吉死于骄傲自负,实在可惜。不过,孙策本来身体有恙,杀了于吉,更犯了孽,阴德受损,后来带兵打仗,明明可以躲过毒箭,但却偏偏躲不开,死于毒箭。但其实因果轮回,孙策哪里是死于毒箭,根本原因,是死于于吉之手。”
蓝秀禾道:“他们两个都是骄傲之人,最后却是死于对方之手,真是不值呢。”
徐甲笑了:“而且,孙策毕竟是一国之君,死后也进了天道,嘿嘿,于吉和孙策都在天道之中,一对冤家,相互鄙视拆台,热闹才多呢。”
“哈哈,这个有点意思。”蓝秀禾捂着嘴巴娇笑。
两人正说的高兴,忽然,半空中飘来一个仙风道骨的人,一手拿着拂尘,一手背在身后,白须垂面,气度雍容:“谁在此山中,还不跪下礼拜?”
“来了,来了,我好怕。”
蓝秀禾急忙钻进徐甲领口中,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仙风道骨的家伙。
徐甲向半空中望去:“你就是于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