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盯着七七,薄唇微动,可却似乎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放在身后大掌不断在收紧。
其实她说的话没错,她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要什么样的女人也与她无关。
他和楚玄迟不一样,楚玄迟才是她真正的夫君,自己却什么都不是。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犯抽了,居然计较起这种事情来。
冷冷笑了笑,他一转身大步往他们的庭院而去,月光打在他身上,在道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一地说不出的冰冷。
七七并没有急着追上去,只是漫步走在他身后。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她轻吐了一口气,眼底淌过点点无奈,但至少心安理得。
感情这种事情,有时候真的说不清,哪怕她坚信无名不会喜欢上自己,毕竟他是在紫川长大的,对于一个已经有夫君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感兴趣,但未雨绸缪总是最好的。
她不希望再出现一个阿初,阿初其实很苦,可是她没有办法。
赶不走,也不能赶走,阿初是她的亲人,但他心中的苦,有谁不知?
为了不让第二个阿初出现,从今以后,她对任何一个男子都只能无情。
现在这样挺好的,在无名心里她就是那个放荡不羁、贪生怕死,只知道自己利益的女人,这样一个女人,有谁会喜欢?
只要不喜欢她就行了,生她的气也无所谓。
无名虽然有几分傲气,但她知道他气量不少,自己生一生闷气,今夜过去,明日就能好起来。
想到这,她才笑了笑,慢悠悠追了过去。
无以为报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该要,这个道理她懂得太迟,只希望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
七七回庭院的时候,无名早就已经回去了,前后不到半柱香的时候,在房间里再见,无名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眼底也不见有任何异色。
七七看着坐在茶几旁的楚玄迟以眼神询问,见楚玄迟点了点头,她才问:“怎么样?”
楚江南从案几后出来,手里还拿了一副刚画完的地形图。
五个人在房中央的古木桌旁坐下,楚江南将地形图摊在上头。
他画工竟是出奇的好,哪怕只是寥寥数十笔,看着随意的线条,却将这个圣水门总部的地形清楚明了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原来师兄竟还是个作画高手。”七七忍不住笑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若是个大家闺秀,不知道得要迷倒多少男子。”
楚江南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七七眼下却像闪过什么,从天地镯里把那只木盒子取出来。
“拿它出来做什么?”楚玄迟看着她,沉了沉眸:“这东西不要随意取出来,万一弄丢了……”
“我就是怕万一弄丢了,所以不如让师兄多画几份备用的简图。”如果不是今夜看到楚江南画的地形图,她一定想不起来这事。
数了数,一二三四五,人手一份,只要画五张,以后她这只木盒子就可以彻底藏起来了。
这样一幅简图,外人一定猜想不出来那是什么,也不会有人怀疑是藏宝图,毕竟不像牛皮纸那般历史久远。
但若她时常把牛皮纸拿出来翻看,说不准会引起别人的关注。
“好,今夜我给你把图画出来。”楚江南将木盒子接过收到怀里,才又看着她问道:“你和无名出席宴会,与天一水谈得如何?”
七七侧头看了无名一眼,无名只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她只好将宴会的经过挑着重要的告诉了他们。
还从天地镯里取出三面令牌给交楚玄迟,向他一一解说道:“这一面是天一水的,可以直接以这令牌,号令东门关所有圣水门的弟子,至于这一面……”
她顿了顿才道:“这是木兰雨的,说是明日我们到达凌河镇上会有人与我们接应,给我们送准备好的粮食,还有他等会命人送五千两银子过来。”
对于她从别人那里坑回来的东西,大家也只是莞尔一笑,知道这丫头的性子便是这般,从不吃亏,其实跟着她,自己的日子倒也不难过。
“那这面……”楚玄迟把第三面令牌拿起来看了眼,眼底迅速蒙上点点不悦。
“做什么?又不是跟他有私情。”上面写了一个“弘”字,大概他们也都知道了是弘卿的令牌。
七七白了楚玄迟一眼,嘀咕了一句“小气”,才又把令牌摊过来,长指落在令牌的图案上。
她道:“弘卿说了,他在东门关有千余名弟子分布在各个商铺里,只要商铺上有这个图案的,里头都是他的人,到时候要是用得着,可以把他的人调去使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横视了他们一眼,她抿了抿唇,差点又要翻白眼了:“我前后不知道救了他多少次,人家感恩,投桃报李也不行吗?”
“你还知道你在一直救他?”无名还是忍不住哼了哼。
这女人处处留情,万一那个姓弘的也喜欢上她,到时候是不是也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