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云县主的事最后被压了下来,而后京城里就纷纷传说,这位沅云县主要学护国侯府三姑娘,在庵堂静修,为亡父守灵,这传说一传十,十传百,立时在京中纷纷扬扬起来,都说这位沅云县主,不但身份尊贵,而且也是至孝之人。
与护国侯府的那位三姑娘,同样为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一个传言也慢慢的渗透了出来,说这位沅云县主之所以去庵堂,是不得不为之,原本她订有未婚夫婿,无奈还没有过门,就设计陷害别的女人,心思恶毒之极。
这个传言,起初只是少部分人在说,大部分人不信,但是不知道后来不知怎么的,越传越烈,越传越玄,甚至还有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一时间,这位沅云县主成了恶毒女子的代表。
等圣旨下来,夺了她的县主之位,这位明沅云姑娘的名声,几乎就这么落实了下来。
接下来,明府那位执权的大长公主,也没有选什么黄道吉日,圣旨下令,夺了明沅云的县主之后,马上让人把明沅云送走。
看着自家堂妹哭哭啼啼的上了一顶普通的小轿,离开,明雅郡主气的牙齿咬的咯噔噔的响。
“母亲,只是一个下贱的宠姬而己,皇上怎么就能这么对沅云。”她恨恼的转身高坐在堂上的大长公主,气急道。
“闭嘴!”坐在上面的大长公主,看起来五十岁模样,雍容中透着华贵,一双锐利的眼睛狠狠的瞪了明雅郡主一眼,对自己这个一向口无遮拦的女儿,颇为无奈。
“母亲,雅儿又没说错,一个下贱的女人,就算是死个一百个也没关系,怎么就害得沅云这么一个下场,母亲,您进宫去跟皇上求求情,让他不要削了沅云的县主之位,还有她和逸王表哥的婚事……”
“你还说!”大长公主怒声道,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茶水四溅,有几滴溅到明雅郡主的手上,她也不自知,只茫然的看着大长公主,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了,惹得母亲生那么大的气。
“雅儿,皇家的婚事,又岂是你一个深闺女儿能提的。”看到女儿茫然的眼神,大长公主长出了一口气,道,“逸王可不只是你的表哥,他是楚国未来的皇上,你不要动不动就叫表哥。”
“他不是……大家都说三殿下才是未来的……”明雅郡主这话没说话,被大长公主狠狠的瞪了一眼后,立既息了声,委屈的咬着唇,看着大长公主,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大家都说三皇子才是未来的皇上,逸王只不过现在占了个皇太弟的名份而己。
但现在皇上还在位,逸王分明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怎么娘就这么顾忌逸王。
“你是笨的,以后给我闭上嘴,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要记住,你是公主府的人,跟哪位皇子,王爷都有关,但是不需要站在那一边,公主府的荣华,不需要你站在那一边。”
大长公主教导她道,公主府因为附马兄弟早死,算是淡出了政事,平时大长公主虽然会进宫陪皇后说说话,但是基本上己不管政事,但是大长公主的见识从来没有衰退过,别人只说皇上的意志决定一切。
所以逸王这位皇太弟,最后必然会落马,皇位的最终结果一定会落到三皇子,四皇子身上,而三皇子因为生母,以及得圣宠,可能性更大。
但是大长公主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先皇,也就是大长公主的亲哥哥,当年就对自己尚幼的小儿子看重,他可是一心一意的栽陪敖宸奕这个小儿子,别人不知道,大长公主可是清楚的知道敖宸奕手里可不只是锦衣卫。
如果敖宸奕是那么好对付的,现在这位皇帝又怎么会容忍他坐在皇太弟这个位置,一切都只是因为当今皇上无能动他而己,两个人现在的局势是胶着的,或者也可以算是一种平衡,那么接下来,鹿死谁手,又有谁知道呢!
再说,退一万步说,不管这以后是皇上胜,还是逸王胜,都是她的兄弟,她做为一个无权无势,又对楚国有贡献的长公主,又有谁会亏待她不成!所以,现在长公主府要做的,不是站在谁那边,而是一如既往的平衡。
“母亲,三皇子以后可是未来的皇……”
看女儿依然懵懵懂懂的样子,还顶撞自己,大长公主气煞,猛的一扑桌子怒声道:“来人,把郡主带到院子里去,不许她出来。”
之前敖明宇给明雅贴子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妥,可当时想也没什么大事,现在才知道,或者那里就着敖明宇的道,想到这里大长公主如何不怒,敖明宇不是要拉公主储入旋涡了……
宁雪烟是在数天后才见到病愈的太夫人的。
下人替她进去通报,不一会儿,笑嘻嘻的请她进去,并且告诉她二姑娘也在。
丫环掀起帘子,宁雪烟看向坐在当中的太夫人,大半个月不见,太夫人的脸色看起来的确不太好,显得有些苍白,消瘦,看起来之前说她病了的话,并不是全做假的。